另投他处。”阿图瓦雷尔直视他的眼睛，“您仍对艾因哈特家有信心，不是么。”

    “少爷小姐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着，况且人总得有些需要贯彻到底的东西。”

    “忠义。”

    “正是忠义。”艾因哈特家的指挥官微笑，“有您作为盟友，真是家族之幸。”

    他身后的队长及副官一众，闻言齐声应和。

    阿图瓦雷尔在赞美面前略露出些与年岁相符的腼腆：“您过奖了。嘴上讲得再大义凛然，要是战果无法证明信念，就只会空留笑柄。希望战争女神庇佑，让我们明日取得胜局。”

    紧接着，他的面色沉下来，压低了声音：“说到忠义……请阁下也小心泽梅尔和狄兰达尔家的队伍。”

    “阁下指……”

    “要塞之内曲折复杂，妖异众多，帝国即使能打开另外的出入口，进到内部后也该在抵达正门前有所消耗才对。但是据我们的侦查和泽梅尔家先前的实战，敌方未见有过激战的痕迹。”

    “要塞是泽梅尔家一力开发，内部情况如何，也只有他们最清楚。难道说……”

    “狄兰达尔的嫌疑也无法完全排除。我们询问了当时幸存下来的石匠，说要塞内出现妖异袭击时，参与救援的也有当时驻扎此地的狄兰达尔家骑兵。”

    “原来如此。战线拖得越长，留给内鬼的机会就越多。”

    “枭巢营地周边有我们的骑兵日夜监视，若营地内有人通敌，能保证当场擒获。若没有，则更好，于我们的速攻目标有利之外，战局打开后，泽梅尔或狄兰达尔再想要和帝国传递信息就只会在各家族面前暴露自身。”阿图瓦雷尔郑重地继续，“您带来的火/枪及骑兵担任后卫，不但得以击坠敌方魔导兵器驾驶员为目的，也是我们这些前锋骑士骑兵背后的眼睛。”

    “感谢阁下的信任。”指挥官起身行了军礼，“定将不辱使命！”

    送走了盟友家族成员后，阿图瓦雷尔终于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肩膀。

    “长官，辛苦您了。”贝尔蒙特不无钦佩地说，“依属下所见，您刚刚的表现无可挑剔。”

    “可我心里其实很紧张。”年轻的指挥官苦笑着对副官坦言，“战略战术我们思考构架起来简单，拿来说服带有偏见的人却难，更何况还得控制自己的脾气和个人观点，不能因为家族之间的龃龉而让战友盟友间产生嫌隙，真是累人。”

    “是您说过的政治制衡啊。”

    “正是如此，我猜……使用狙击火/枪也是驰援条件之一。”阿图瓦雷尔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艾因哈特伯爵推崇传统骑士，对火/枪的开发并不看重，但既然有利用条件，拿来为自家战绩添上一笔也没有什么不妥。这批武器与其说是艾因哈特家的物力增援，更像是斯特凡尼维安的实战实验才对。”

    “那么您对于击杀魔导兵器驾驶员的安排——”

    “即便火/枪效果不佳，我们还有咒术师与弓箭手，这个目的必须达成。做总指挥毋须向其他指挥官尽述兵力安排，还算有点好处。”阿图瓦雷尔把手搭在办公桌上，“艾因哈特家在芬戴尔一役后号召力下降，一直在想办法挽回。这次作战虽然不是他们主导，但我们既是世代盟友，就算无法全力提携，也要保证对方颜面不失。”

    “您……其实也并不信机工兵器么？”

    “我不信，是因为我没亲眼见过它实战的威力，所以才多安排一层保险。但，有什么能比事实更容易颠覆固有观念呢？”

    阿图瓦雷尔笑笑，“我已为火/枪作保，希望成果确如斯特凡尼维安所期望。这场战斗是危机，同时也是机遇。既然给了我们，就尽全力把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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