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

    俞茕一脸憋屈望向冉踽，冉踽在一旁陪着苦笑。

    “啊啊啊啊！一波未平又来一波！”俞茕碎碎念叨，拉着冉踽去坐地铁。

    比起打车，坐地铁要多花两倍的时间，这样既能满足卢教授的“现在立刻马上”，又能补睡个把小时。

    晃晃悠悠到了大学城东站，迷迷糊糊走进校园，来到卢教授的办公室。

    才打个照面卢教授就开始噼里啪啦，把俞茕的论文批评得体无完肤。

    “你写的是鳄龟！鳄龟不缩头！不缩头！！”

    俞茕在心里叫苦不迭。

    论文题目采取抽签制，抽到哪个写哪个。俞茕虔诚祈祷抽到个阿猫阿狗之类地上跑的，不然来个天上飞的也行，只要不是水里游的。然而可能诚意不足，抽到个水陆两逍遥的鳄龟。

    “你看看你，第一章第二章，龟的定义和类型，各种龟的区别和特点，写得头头是道，怎么到第三章，鳄龟的具体特点，你就漏洞百出自相矛盾！让你找只鳄龟去亲自观察你不听！写的什么玩意儿！”

    俞茕不是没找过。海边河边溪边小区周围各种水边蹲守，就是蹲不到鳄龟的身影，最后一天实在没辙，只好上网东拼西凑。

    其实也就缩不缩头这个点写错了，其他特点俞茕自认为描述得惟妙惟肖。

    难得卢教授消停下来喝水，俞茕趁机讨价还价：“卢教授，我也就少写了一个字，我把它补上，你就……大人有大量？”

    “不行！”卢教授放下水杯又开始一顿教导。从东拼西凑的恶劣，讲到亲身体验的美好，转而说起动物的可爱和大自然的神奇。

    俞茕站得腿酸听得耳麻，“哎哟”一声，道：“卢教授，你就看在我前天早上帮你搭了海豚担架的份上，给个面子嘛……”

    “哼！我要不给你面子，你现在已经挂了！回去给我找只鳄龟，这次给我附上照片，带拍摄时间那种！长长记性，我就不信你还敢去给我瞎掰！”

    “不是吧！我上哪儿找……”

    “学校往南五公里，那条废弃河道！”卢教授无情打断，“早上我还见到一只。拍了照把论文改了，明天交。”

    俞茕气得干瞪眼，在心里叫骂：“糟老头子，坏得很！”

    老头眼珠一转，目光杀向默不吭声站在一旁的冉踽。

    “小伙子，你是什么情况？一进门就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知道俞茕论文被抓包，心虚了？”

    进了办公室俞茕就无暇顾及冉踽，此时一听突然想笑。

    想也难怪，卢教授是出了名的魔鬼教学，被他教过的人没一个不胆战心惊，也就俞茕这种给他实验室打下手的人敢有恃无恐，或者说，是身心麻木。

    冉踽似乎措手不及，干笑着直道“没有”。

    卢教授还在上下打量冉踽，俞茕憋住笑，借口要赶紧改论文，拉上冉踽逃之夭夭。

    出了教学楼，俞茕终于痛快笑出了声，边笑边无情嘲讽。

    冉踽一直低着头不吭声，直到俞茕笑够了探头去看，才发现他脸色忽红忽白。

    第一次见冉踽有这种慌张的反应。

    俞茕心里偷乐，但嘴上终于留情：“其实卢教授人还是很好的，你不用怕。既然他没把你喊回去，说明你的作业还是过关的。”

    冉踽扯扯嘴角。“我知道……但是还是觉得……有点害怕。”

    这个昨晚游刃有余说着“世界没那么可怕”的人，现在因为一名严厉的教师感到害怕。

    俞茕忍不住扑哧一声，问道：“你是不是之前被卢教授教训过，留下后遗症啦？”

    “没有，卢教授人很好的……”毫无说服力的表情和语气，怕是在说反话。

    学生历来怕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