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色,但是他的心却不再那么焦虑,奇迹般的安了心。只是独自在书房又一次看到“屠城”二字,太子一口郁结于心的血忽然咳了出来。
那血从太子殿下手心里渗出来,右手手心里还有一道浅色的疤痕,放佛回到出征那一日,那一日林慕遥言之凿凿,语落如金玉,掷地有声,太子清清楚楚的记得他眼睛里熠熠生辉的神采,绝不服输的光芒和迫不及待的眼神。
这样的人,赤血未凉,如何会死呢?
太子蓦然笑了,但喉咙一阵腥甜,余血未尽,又猛地扶着书桌咳嗽了几声,眉头舒展来,极轻极轻地笑了出声。
权叔进了殿门,吓了一跳,白衣锦袍上的鲜血碎碎点点,唇角上也全是淋漓的鲜血。惊得叫了声“殿下!”
不等权叔伸手去扶他,他倏忽间抓住权叔青色的衣袖,一双眸子艳红,血丝密布,只有那琉璃色的瞳孔越发地深沉,那灰暗的琉璃色眸子里透出一抹微芒,强调着道:“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
随后又像是要说服自己一般思路清晰地解释道:“他途径青州留了十三万大军,只带五万轻骑走,而他却只身入了凉州城……那五万人去了哪里?他定是早就将他们安排去了金月山!金月山山体坚固,从未发生过山洪这般类似的事情。这只能是有人事先动了手脚,这五万人应该是事先去了金月山破坏山体,所以才会杳无音信。他这是将计就计诱敌深入……所以不可能不给自己留退路!他一定早在青州就想好了用这一招来对付呼伦卡鲁。既然特意留了退路,定是能脱险的。”
权叔一时愕然,太子殿下向来镇定自持,就算是北狄破了北境十八州眉头也没皱一下,这会儿一个小小的凉州城,竟紧张成这样。
果然,林家二公子在太子殿下的心中实在不一般啊!
看的透战局的人都应晓得,失了一个凉州城于西梁来说不痛不痒,甚至那四万军民都微不足道,可眼下的西梁不可再失一个将军。若林慕遥真的死了,再让林老将军出征北境,那就真的为天下耻笑,家国危亡不过在旦夕了。
而就目前来看,林慕遥下落不明,江锦年虽有将才,可少一人辅佐谋划,少了几分良将的谋略。
权叔任凭太子无意识地抓紧自己的胳膊,然后勉强对着略显急躁的太子殿下无声笑了笑。这一笑像是刺激了太子一般,他猛地松开手,后抬手按了按眉心,心绪渐渐宁静了下来。
权叔这才掏出锦帕出来,给太子殿下小心翼翼地将手心和手指都擦拭干净,又听太子沉寂了许久后缓缓道:“是时候派个军师过去了。”
军师?权叔收了帕子,蓦然间明白了太子殿下的意思,再望着他眉目间蕴含着坚毅的神色,刚想劝说的心又沉了下去。
太子殿下向来有自己的主意,更何况有右相在前劝诫,自己的劝说毫无意义。
果然太子殿下一提要派兰陵公子为军师奔赴前线克敌,右相大人蓝邺的头发都气直了,立马拒绝。
蓝邺心道:别人不知道兰陵公子是何许人物,他蓝邺还能不知道吗?要让太子殿下奔赴战场,做舅舅的当然是千百个不愿意。
且不说太子殿下身份贵重,整个西梁也就剩下这么一个嫡皇子,就是自己的侄子要去战场,他也是断然不能同意的。
刀剑无眼,要是真的伤了怎么办?
没等舅舅肚子里的千言万语朝着太子轰炸过来,太子殿下就言如金玉,语气坚定地堵了回去:“是派兰陵公子去。”
右相大人气结,他是笃定兰陵公子的身份不会被拆穿吗?
察觉太子殿下苍白的脸色放佛一夜未眠,神色反常地肃穆,眸光拉长早不知道漂移到哪个地方去了。
蓝邺神色一阵恍惚,愣了一下,忽然明白太子已经安排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