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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叔这会子该庆幸自己回来的够快,不然这东宫怕是要被这位武姑娘给翻了个底朝天,权叔一回来就看到她伸出手来,纤细白脂般的手指碰了一下寝殿小案上的青瓷花瓶。
权叔慌张地抢过去,把花瓶护在怀里,暗叹幸好幸好这束花没啥事,不然他可就倒霉了。
武雪丽昂着头望他,清纯无邪的眼神,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问道:“太子殿下的寝宫怎么会有一束枯了的花?”
堂堂东宫太子殿竟然没人清扫吗?还有这种这种乡野村妇都不会采的狗尾巴草?武雪丽觉得很荒唐,比听到太子入狱时感觉还要荒唐。
“太子殿下的事,姑娘还是不问得好。”
权叔护好那瓶枯花,轻手轻脚放回原处,客套疏离道。他原想着这个姑娘是个聪明人,不需要旁人提点,这才缓了几步回来,没成想差点坏事。
看着权叔将那青瓷花瓶摆正,露出一截淡青色粗麻布条,边缘处参差不齐,看起来像是从某件衣服上撕下来的。
被权叔一句堵回来的武雪丽不敢多言,虽然奇怪,但是太子殿下有些私密的事也是正常的,若想弄了明白也不急于这一时。
于是站得端正了,身姿窈窕,静等权叔的训斥,她猜的出来,权叔必然是要交代些东宫的规矩的。
“武姑娘新上任,暂且看个三天,重要的事,可以问问内殿四大侍女。若是小事姑娘大可以自己做主。老奴常跟随太子殿下,可能顾及不到姑娘,除了太子殿下寝殿,其他地方姑娘可自行观赏熟悉。只有这寝殿,太子殿下洁身自好,除了日常打扫,任何侍女不得进来。”
权叔这才对武姑娘拱手一礼,看她侧身回礼,缓缓对她道。低眉垂首,看起来十分敬重的模样。
武雪丽哪敢让权叔给自己行礼,随即温婉地回了一个女子礼,诚恳道:“权叔是殿下身边的老人,对殿下的喜好必是了如指掌的,雪丽初来乍到,不足之处还请权叔多多指教。”
“武姑娘客气。指教不敢当,只是一些太子殿下的忌讳还是可以和姑娘说道说道,只愿姑娘好生记着就好。”
“权叔请说,雪丽定会铭记于心。”
“不急,老奴先给姑娘寻个住处,将姑娘安顿下来。”说完,作了一个请的姿势,武雪丽乖巧地随他出了太子寝殿,认真听着权叔的话,似乎要将一字一句都记在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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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尚书蔡大人最近头疼得要死,这转眼都要到三月初十了,再过一月就是太子寿辰了,可陛下病着,他一直也没见着,折子都呈上去三天了,太子殿下也没给个准话要怎么办生辰宴。
陛下病着这寿宴到底不好办得太张扬,可太子殿下现在执政,也不好太低调,在哪办寿宴,怎么举办这个寿宴,蔡大人为这事都快想破头了。
可太子殿下就是不给他回一下,这几日琢磨着要去见一眼太子,如果还是不回的话把他逼急了的话,明日他就要去大殿上问了。
其实若是不是太子,蔡大人兴许就敷衍一下,直接呈个折子在宫里办个不大不小的宴会就行了,可这个太子不比二殿下,他克己守礼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当年静华皇后去世,别人守了一个月,而他守了一年,从此太子朝服改了月牙白,一穿就是七年。
那时候才不过十岁,自己上前去劝解,被屁大点娃娃指着自己鼻子就谈起来孝义廉耻尊师重道,从孔子论礼到陈密陈情,一长串问题问得自己是哑口无言,羞愤不已。
之后便自己便成为朝堂上的笑柄,人人都说礼部尚书蔡大人被个没他腿长的奶娃娃羞得三天吃不下饭。可以说是颜面丢尽,也正是因为这样与太子殿下结了梁子。
后来遇着太子殿下都躲开些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