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要多少天,玄鹰可比他快多了。狄叔忙跪下来:“狄叔记得自己的职责,永志不忘。”
“起来罢,为我磨墨,有些事需要交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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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三月暖阳的时节,厚厚的冬装换了新衣,身上轻薄许多,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太子入狱之事在先,相比之下醉梦楼月姑姑的死就显得不值一提了,因此在建康城里并未掀起什么风波,京兆尹的人匆匆收了尸,可怜一生坎坷,流连红尘最后也没个收尸的人,虽说官方只对外一口咬定是服毒自杀。但听人说京兆尹还在醉梦楼的后院挖出几具黑衣人的尸体,这倒引起醉梦楼一众女子的惊恐,更增添了霁月服毒自杀一案的扑朔迷离。
而林慕遥听说这些已经是在数十天之后的三月三。即使有心做些什么,也无力回天了。只能摸摸胸襟下那一只白玉陶笛,一阵沉郁浮上心头,终了不过化了一声叹息。
像以往跪祠堂这样清闲的日子林慕遥大多数会觉得闲的发腻,急得发疯,这次感觉诡异的不同,自从兰陵搭理他之后,二人相谈甚欢,他愕然发现这个兰陵公子并不是如他所想的一般是个木头人,天文地志,草木虫鱼,飞禽走兽,西梁各地的风物人情他具可以一一道来,实在令林慕遥惊艳不已。最可怕的是由他说来不腻不烦不枯燥,一颦一笑皆恰到好处。
总之,他让林慕遥深深认识到什么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更清醒的认识到以前老将军为他请的酸儒先生教的都是狗屁!让他一个字没听进去不说,催眠效果比那安眠曲还管用!
因而等到林慕遥恍然大悟自己已经很久未曾出门的时候二月已经悄然滑过,转瞬间到了三月初。于是心里叨念着上巳节是时候该带人出去浪一浪了,以前在漠北的时候,每逢上巳节他都与大哥骑马飞腾,迎着北漠黄沙,围着西梁的边疆版图溜达一圈,好不快意。如今大哥不在,过什么节都略显孤寂,幸好眼前有个兰陵公子,就这么陪他倒也不错。
虽与兰陵公子呆在一处林慕遥并不觉得烦闷,可从人家兰陵公子素来温和从容的微笑里实在看不出他的心思,林慕遥不禁想,他会不会闷呢?
听闻城外梨花都落了,春风似兰陵公子的脾气一般不温不火的款款而来,天地之间,一片生机盎然。
天一阁包了个雅间,三个人随意自在地喝酒吃肉,林慕遥头疼上巳节的去处,精光一闪想起自己的两个狐朋狗友,想必他俩最是清楚,故而有了今日的酒席。
两人把林慕遥在醉梦楼一战成名的事揶揄一番,又将抱得美人归酸溜溜的祝福了几句,最后才提到:“要说这建康城里过节的好去处啊,那可多了去了。”
“快说,别给我废话!”
林慕遥低低地凶了句,又给自己加了杯酒,一小杯一小杯地喝,着实不过瘾。
“醉梦楼啊!上巳节一日一夜歌舞不休呢!”季胖子咧开一个无比向往的微笑,转而忽地眉头一皱,压低声音,轻声道:“虽说这地老鸨刚死,听起来不是很吉利,但是耐不住美人红袖春宵无限好啊――哎哎哎,别走啊!你不喜欢那我换一个换一个!”
季胖子一脸遗憾地一手把拍桌子就走的林慕遥揪住,一把按在雅座上,忙地给人消气,咕哝道:“林二公子不喜欢说就是了嘛……”肉推挤在一起的小眼睛精光一闪,又道:“东南集市三里街烟火繁华,美不胜收,还可以猜灯谜放河灯吃糖葫芦――”
“太吵!”林慕遥不耐烦地手指敲了敲桌子,眉头一皱,立刻打断了他。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磨人?”胖子万分无奈,气的收了扇子,原地转了一圈,又道:“好好好,你要不吵的是吧,往西北处有一座孤山,风景甚美,人迹罕至,只是登山之路劳心劳力,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