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波形舞
刚到十月,黑桃国的天气就已经很寒冷了。昨晚下过一场雨,伽坦大楼里湿哒哒、凉飕飕的。在伦理学工作室待了一上午,尽管穿着毛衣外套,菲妮还是忍不住地哆嗦。
白蒂像往常一样、在三楼隔间等菲妮用餐,黑围巾把她的脸衬得愈发洁白,不是贝儿那种苍白,是牛奶般丰腴的白色。
“上次比赛擂鼓,你有一段鼓点格外古朴、悠远,还记得吗?我今天谱曲的时候一直想借用,可惜忘得差不多了。”
菲妮想了想:“记得,午饭后我们把它录下来。”
下午三点,菲妮在自己的工作室里专心地复习。她做完了一套物理习题,忽然,门外传来了几个人急匆匆的跑步声。
“这是怎么了?”菲妮打开门,问气喘吁吁的伦理学研究员乙肯。
“梅塔...梅塔又被堵在门外了。”
菲妮赶到时,四楼走廊里挤满了人。梅塔站在小椅子上,举着光学切割棒,对着门上昨天才补好的心形玻璃欲哭无泪。
“这是谁啊?对我不满,直接告诉我不好吗?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秃顶的心理学家达钦在人群中十分耀眼。有人问:“达钦先生,上次有没有查出线索?”
“没有。”达钦沮丧道,“植物石头像是自己跑去门边的。”
“怎么可能。”一个自然科学研究员不信,“植物石头有了意识?只有写诗和研究神话的人才会信。”
“嘿嘿!我们是来帮梅塔解决问题的,不要人身攻击。”
“不如这样。”已然痊愈的考古学家笛萨今天穿着棉衬衫、套着淡蓝色马甲,“在农学工作室里架上摄像机。如果是人为的就好办了,那人或者那些人知道有了监控,就不敢胡作非为了。如果不是人为的,我们事后查录像,就知道症结所在。”
“同意。”梅塔重重地点头。
林普和几个年轻研究员商量好,说:“大家请回去做研究吧,我们几个留下来搬石头。”
菲妮和白蒂刚走到楼梯口,背后突然传来林普的呼唤:“请留步!”
“人手不够吗?”菲妮卷起了袖子。
“不不...”林普笔挺地站定,笑道:“我忘了一件事。马上要举办四国风情会了,这次是黑桃国。我们准备了大大小小许多道具,都放在圆形会议室了。为安装方便,需要把编号为奇数的道具留在会议室,编号为偶数的送进对面的房间。我原计划下午安置妥当,但梅塔这边...”
“放心。”白蒂挥手,“交给我们了。”
20分钟后,菲妮和白蒂学到了重要的一课:听起来简单的任务,实际的艰巨可能是无法想象的。
圆形会议室里,堆满了形状不一、大大小小的包裹,白蒂站在门口,360度旋转着一方包裹:“到底写的什么?”
“我猜是27。”菲妮盯着龙飞凤舞的字体,“不对,是22...”
“那就送到对面去吧。”白蒂心力交瘁地把小包递给菲妮,捡起了下一个盒子。
菲妮回来时,白蒂虚弱道:“我们休息一会吧。”
菲妮在一个收纳桶上坐下,从兜里取出音像笔:“听些激情澎湃的曲子吧。”
密集的鼓点响起,屋子里的包裹仿佛激动了起来。白蒂笑道:“这不是中午的得意之作嘛?”
“对,你还说,有股抗争命运的意味在里面呢。”
来来回回辨认是7还是2,是3还是8,是0还是9,加重的不仅仅是心理上的负担。往往刚把硕大的、形状怪异的包裹抱进会议室对面的房间,就发现那扭曲的文字更像是奇数而不是偶数,这时,菲妮或白蒂只得咽下眼泪,再将硕大、形状怪异的包裹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