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西北,陈文彬已没了初到贵地的无措。自他踏进黄石县门,百姓便纷纷问好,陈文彬县令的地位,自年前一战,便有了长足提升。
谢千珊和陈文彬不同,年节刚过,春耕还未开始,黄石县的百姓们无所事事,让他这县令也有几分惬意。谢千珊那边却有几分忙碌。
西戎被谢千珊带兵打了个穿,军中叛逆之事也已解决,接下来便是如何把西戎纳入手中的事情。
京中主张建府制,但西戎周边部落混杂,谢千珊觉得尚且有些磋磨。
邵伯雨跟了过来,帮谢千珊整治西戎事务。
春季开始,西戎的牛羊正是收割之时,邵伯雨建议若要无后顾之忧吞下西戎,便要让西戎和西北融为一体。
谢千珊思索之下,便点了头,一个月之后,西戎上至王庭,下至牧民,在谢千珊重压之下,兢兢战战的去和西北的百姓做交易。
邵伯雨雄心壮志要做一番事业,便做足了准备,段天风得了消息,带着段家的商行,运了一堆丝绸茶叶前来同西戎人做交易。
这件事做得好,邵伯雨便有望离开翰林院,进入实权阶段,因此,他势在必得。
谢千珊投桃报李,大笔一挥与邵伯雨开了方便之门,这个月内,西北交易免税。西北一向收二分税,这一放行,便有源源不断的商户赶了过来。
西戎本以为是要被谢千珊脱一层皮,来了之后却发现比着与西域诸国的交易,谢千珊倒是宽松了许多,便有越来越多的部落参与进来。
邵伯雨对完账目觉得自己似乎是立了功的。
谢千珊开了一个月的免税,来的商人多了,但西北路途遥远,运过来的东西断没有运回去的道理,便是二分税,也是认了的,邵伯雨总领财政,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钱虽多,邵伯雨还不至于看在眼里,他生于国公之家,在京中做了数年的闲官,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能一展身手,怎会在乎这些蝇头小利。
邵伯雨看着谢千珊,声音发颤,“千珊,我觉得这次我要高升了。”
谢千珊摇摇头,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看着他,“你本就是翰林院的掌管大学士,跑到西北吃沙子,撑着脑子了?”
邵伯雨摇了摇头,故作高深的说道:“有时事情,你这样的武夫是不会懂的。”
被谢千珊按着揍了一顿。
两个人打闹归打闹,做起正事来也丝毫不含糊。
谢千珊派了一队官兵,帮着邵伯雨将银子运回了永安城中。京中震动。
这些年大业不说风调雨顺,但也是好年景,每年的税收还是十分可观的。
但邵伯雨送过来的顶上了两江盐政一季的税收,果真是个肥差。
此事开了先例,便陆续有西戎人进了西北,谢千珊有意放行,两边百姓的交流确实多了些。
西戎人牛羊养的肥美,很受百姓喜欢,而西北的粮食和茶叶也让西戎人爱不释手。
而这年冬天西北第一次没了对西戎的戒备。
西戎仰天山建府制,邵伯雨任都护,宋温纶带兵拱卫,大雪来之前,西戎人便屯了粮食待在天山府周边,西北的百姓换了牛羊,也其乐融融,甚至有些西戎百姓不再游牧,入了黄石县的籍贯,在黄石县周边开了荒地,向当地的百姓学习如何种田。
陈文彬带着向绍云有了事情做,给西戎的百姓们教习汉话,一时之间,西北竟有了安乐之向。
这是多年以来,从未想过的。
谢千珊这一年,十日里至少有五日是住到了黄石县的县衙里。
虽说谢千珊威名在外,但陈文彬这一年里,在黄石县威望更甚,百姓更加爱戴,俨然要有和谢千珊齐名的架势。
谢千珊乐得自在,军中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