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住了,随手拿起一截树枝,沾着血迹在地上写了几个字。
范遥在第二天天蒙蒙亮得时候被门外日渐嘈杂的声音弄醒,开门往外看时,只见原本在各处伺候、守卫的人都已不见了踪影,好似刚才过去了一窝蜂的人,现在此处又一个人都没有,好像一切都乱了套。
是的,一切都乱了套。范遥出门之后,平日里都会与他点头行礼的仆役,此时都低着头闪身躲避,非但没有人敢与他的目光接触,甚至连看见他的身影都远远的避开,特意去行更远的路。
范遥心里暗暗纳罕。其实昨晚灵堂失火的动静他也听见了,只是当时无比纠结,因此便未曾动弹,难道说就因为这一件事,自己便被人怀疑?不对。赵敏若真是疑心了他,必然要派人来此,绝不会放纵他一人四处乱窜。必是这宅子里有发生了什么大事来。
“苦大师。”范遥刚定了定神,便被前头急急走来的摩诃巴思叫住,“出大事了,您随我来。”
范遥点了点头,沉了神色,跟着他一路往里走,竟然到了赵敏的闺房。
“苦大师请。”摩诃巴思挥退了旁人,就要把范遥往里屋带。范遥心内戒备,自然不肯轻易进去,一双脚扎在原地半点不动,手和脑袋一起晃动,整个人都写满了拒绝。
“里头郡主出事了。”摩诃巴思本不是范遥的对手,也劝不动他,只好低头凑近了他的耳朵道,“郡主被人下毒身亡了。”
什么?范遥震惊地抬起头,差一点就要说出话来。幸好他装了这些年的哑巴,嗓子早已艰涩不堪,一开口便出了嘶哑至极的声音,自己先把自己吓了一跳,而后反应过来,连比带画,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掩饰住了刚才的不慎。
不过此事摩诃巴思也是心神巨震,根本没发觉他的异常,只顾着把他拉进屋子去。一进屋便见赵敏仿佛睡着了一半,趴在桌上,表情极为安详,但面色却已然变得青白,应是早早就中了毒了。
“昨天我们一直在外间守候,只是半夜的时候郡主叫人送了点夜宵来。府里的规矩您也知道,每餐都要人来试毒的。当时那试毒的丫鬟倒没什么事,郡主也就跟着用了。谁知今早,府里的管家积极来报,说又死了个丫鬟。我们原没在意,可一进屋就见了这番景象,等查探了那死的丫鬟才发现,竟然就是昨天试毒的那一个。”摩诃巴思心里忐忑的厉害,这地方他不能呆了,但现在投奔小王爷,怕是会得个护主不力的大罪,因此想拉着范遥同去。
原来如此。范遥点了下头,这也不是个多高明的法子。天下间隔一两个时辰再发作的毒药多了,只是大家谁也没想到,这个下手之人竟然会这么快就对付赵敏郡主,这才疏于防范,酿成今日之事。
那玄冥二老和其他人呢?范遥看完了尸体又冲着摩诃巴思比划,他总觉得行事之人应该是一个高手,绝非普通仆役侍卫。
“已经着人去请了。”摩诃巴思叹了口气,若论他的意思,那玄冥二老的功夫虽然高强,但为人太过桀骜不驯,并不听话,不似面前这个苦大师,平日对自己戒律甚严,但是看着就比旁人更可靠一些。
范遥点了点头,很快就等来了玄冥二老的死讯。
“玄冥二老武功高强,竟然会被人无声无息地杀死在院子里?”摩诃巴思听闻之后立马扭过头来,看向范遥,“苦大师,咱们一起去看看?”
好。范遥自然点头应了,他也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能耐,竟能击败玄冥二老的玄冥神掌。
鹿杖客的尸体旁边倒是倒着一个小侍女,醒来时候只是呜呜地哭,说是见鬼了。她说昨天搀扶着鹿杖客回来,刚一进院就看见一个黑影迎面扑来,她立时就被甩到了一边,崴了脚,也不敢看他们,结果打斗的声音很快就没了,她的脖子上紧跟着狠狠一疼,再醒来的时候,就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