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并无婚约,但他们既然已经欢好,周芷若手臂上的守宫砂也没了,等回到峨眉,必要补办了这婚事,他如何又不能说了,“等到了昆仑,见了长辈,必禀告这一路上之事,我也自会请父亲和师父去灭绝师太处提亲。既然如此,你便该顾及下我,行事之间注意着些才是。何必说什么生疏之言?”
宋青书并不知道,周芷若一直都未曾想要与他结亲,只是倏忽情动,难以自控而已。
“宋师兄,我想你恐怕一直都误会了。就算是我师父答应,愿意与武当结亲,我也不会同意的。因为我来到这个世上的志向,本就不是得遇良人,结婚生子,而是要辅助师父,广大峨眉。我这一辈子都不准备嫁人,就算是要嫁,也是绝不离开峨眉派,绝不离开师父,更不可能因此入了武当。你是宋大侠之子,武当派三代里鼎鼎有名的英杰,因此我很是敬重你,也很是依靠、喜欢你。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嫁到武当去。说句逾越的话,我想做的是峨眉派的掌门,而你的出身、武功和声望也是铁板钉钉的下一代武当掌门。我们可以互相喜欢,可以心意相通,可以做夫妻之事,但绝不能结亲。因为我不想守武当的规矩,也不舍得、不可能叫你守峨眉的规矩,咱们如今这般其实就很好了,能在一起一天便在一天,日后缘尽了,依旧是朋友,难道非要什么虚名不成?”这话在两人相好的第一天便在周芷若的心里盘旋许久了,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此时水到渠成,也算正好。
“你说什么?你不想与我结亲。你的守宫砂都没了。历代峨眉掌门皆落发为尼,难道你也要出家不成?”宋青书实在无法理解,就算是江湖中习武的女侠,也大多愿嫁良人,就连灭绝师太当年也与其师兄很好,不过是因着其师兄早亡,方才孤单一人,冷清至今。他与周芷若门当户对,佳偶天成,周芷若竟会以这般的借口,抗拒与他在一起,着实令人无法苟同。
“出家不出家不重要。只要能在峨眉,为峨眉派出一份力就好。至于什么守宫砂,”周芷若不屑地笑了笑,“这东西不过是诸位女侠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借来验明正身之物罢了。就算是造假难了些,也未必是不成。况且,我若与本派有大功,自然可以将功补过,师父也不会因这些事而苛责亏待。本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周芷若心意早已定了心意,见宋青书如此,反而有些微微的愧疚,因而也软和了些,劝他道,“师兄良才美质,又师承武当,假以时日必是一方英豪,所思所虑也必将是武林中的大事。你又何必分心,在我身上耗这些精力呢?等到了昆仑,见了武当的长辈,师兄有了旁的大事,自然也便不会再把我放在心里。我们俩这一路的情谊,倒是可以长长久久一些。”
“这恐怕未必。你便未曾听说过,因爱生恨这几个字吗?”宋青书铁青着脸,站起身来,待要拂袖而去,心里又不舍,想要说两句软话叫周芷若改变心意,却又不甘,到底还是出了房门,走到旁间,独自纠结去了。
只留得周芷若一人独坐桌前,久久方才叹了一口气。
美色误人。早知如此,她当初便不该招惹宋青书才好。这回别再结下仇来,若真是因此结了仇,没了张无忌,她还要想法子把宋青书除去,那就更有得头疼了。
周芷若揉着脑袋坐了许久,等到晚上半夜的时候还睡不着,只好起身散心。出了院门,往外行了数里,走到一处小树林旁,周芷若忽然便觉得身后有人飘过,不似宋青书,立时心中警铃大起,往前一个俯身与那影子拉开距离,而后不曾看清人影,便拔剑向其刺去。
“数日不见,周姑娘好大的气性啊!”身着黄衣的杨姑娘慌忙使出浑身的功夫,潇洒地掐住剑尖,面上却风轻云淡,似乎犹有余力一般对着周芷若笑道,“明明是和宋少侠吵架,这气头可不该撒到我头上来。”
“你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