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他们是人了。
“这是人骨头。你刚在那首领屋后捡的?”宋青书看了几眼便分辨出来,这骨头不大,也不甚坚硬,想来其原本主人的年岁也不甚大。
“嗯。”周芷若点点头,侧过脸与宋青书道,“从武当出来的这一道上,我也曾碰见过魔教中人,明晃晃的大白天里直接抢人马匹,任意妄为。当时我背着剑,因身上还带着师父与昆仑掌门的亲笔信,不好多管闲事,便也没多问,只是悄悄给那失主留了点银两,也算是我辈习武修心的侠义之道。可没想到,这魔教中人,竟杀人放火,万事做绝到如此地步,半点我辈的道义不讲。”
“否则,又怎么会被世人称作魔教呢?”宋青书见周芷若如此严肃愤恨,颇为惊奇。他原以为周芷若早就知道明教的这番德行,也不会报什么妄想,此时看来,却觉得周芷若的心肠比他想的要软得多、也善得多。这总把人往好处想的样子,倒叫旁人也跟着心软了。
“等到我们攻上光明顶,灭了明教总坛,他们这些魔头便再也猖狂不起来了。到时候,若还有人敢如此行事,必要人人诛之。”宋青书身在武当,豪侠之意便是不甚懂,也有两分的样子,侧过脸,看着周芷若,劝慰开导道。
“灭了明教,这些下层教中也未必能杀得尽。那些养成了习性杀人不眨眼的,恐怕是滑不留手,轻易捉不住;那些被哄骗进了明教的,反而容易被捉被擒,想却怕是一群蠢人,听信了些许教义之言,不肯睁开眼看看平日所做之事,自以为站了大义,不肯轻易听劝呢。”周芷若想得更是长远。想要杀明教高层,洗劫光明顶容易,但处置教众,为其所用却是很难。这么多精壮男子,又会些拳脚武功,等到流落入乡野间,不知会有多少的麻烦,又会有多少的无辜之人送命。
叶修只能等朱元璋建了明朝,天下大治,这无辜之人才能少枉死些。
眼见周芷若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宋青书不忍好笑起来。这周芷若什么都好,就是想得太多,操心太多,以往替峨眉武当操心,这时候又替魔教之人操心。真叫人不知该如何劝解才好。
“对了,看看那个魔教掌旗使的包裹里有什么?”站了一会儿,眼见明教烈火旗又将村子四周的山林树木都点燃了,看模样烧不到这般顶峰来,宋青书方才与周芷若道,“拿了许久,都忘了看了。”
“是啊。”周芷若闻言方才记起自己背了个这东西,刚才她还在想,没有明教总坛,下面分坛各自为政,对朱元璋等人来说既是机会也是挑战,若是收拢得好了,未必不能壮大己身。而她也准备在那个时候插上一手,为日后铺路。
“衣服、旗子、令牌……”周芷若蹲在宋青书旁边看他翻检,忽然见一个卷成圆筒状的白色小纸条顺着山势便往下滚去。周芷若一伸手,便把它捞了回来,然后借着火光,展开细看。只见上头写了仅仅写了几个大字,皆粗糙稚嫩,看着像是个初初习字的孩子所写。
毛贵分坛有难,速来增援。遥
范遥?周芷若一瞬间便想到了那个藏在赵敏身边做苦头陀的光明右使范遥,难道是他传信给明教中人去驰援不成。不对,若是范遥知道正道门派要刺杀嫁祸,应该早早告知赵敏,叫人不去上当,任凭各地分坛回援光明顶,打正派一个措手不及才是。怎么会传这般的信息来误人视听,反而削弱了光明顶上的防守之力,于明教有害无利。
“怎么了?是他们传递的消息?”宋青书不疑有他,伏过身子来,跟着看了一眼,继而笑道,“真不知是哪位好汉想出来的主意,果真聪明。那光明右使范遥早已不闻踪迹数年,冒充他来与魔教众人通信倒是个少有闪失的法子。这正值危难之际,骤然得了平日传说中范右使的传讯,想来这魔教中人必是要因此头疼辨别一番了。”
“确实是个好法子。”周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