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冷笑一声,动身往院子散心:“既然知道痛苦,为何叶教主不去投胎,换场新的记忆?忘了阎暖前辈,也忘了那些仇恨,重新开始。”
转身回视身后,叶重风竟是惊讶止步不前:“絮儿认识他?”
“有些了解。”柳絮继续路程:“叶教主抓那么多与他性格相似的人来顶替,应该清楚他是唯一,否则也不会一个接一个。叶教主别自欺欺人,该醒醒了,世间万物瞬息万变,也许他已经转世到某处,或者被如来三清收归门下了,也许这就是你找不到他的原因。而他若真的身在三清或西方极乐,你就更应该赎罪,届时定能与他再次相见。”
傍晚风萧萧,叶重风静了,柳絮知道,叶重风到不了那两个地方,除非纵使灰飞烟灭也要上去见阎暖,或许一面就满足了,哪怕阎暖已经忘了他。
遏制不住秋天落叶,拦不住因伤感落泪,叶重风不懂为何伤感,疑惑抹去眼角与脸颊湿润,柳絮不觉得意外,而是庆幸他还有感情。为不让他觉得尴尬,决定背对他,当作没看见,也许只有阎暖才能让他放下。
一次又一次的劝说,终于看见叶重风有一点点改变,毕竟经历太多,也没有正道愿意点化他,而是让他一错再错。柳絮不解,安飞生坚信那些大道感化不了他,可方才是真实的,叶重风落泪了。
须臾,叶重风的气息不见了,柳絮回头,身后只是换了个人,王哲。
柳絮立原地,在黄昏照耀下显得金黄带绿,在加上身后的光,呈现出救世之主下凡的景色,令王哲忍不住凑前,盯着熟悉的面孔道:“前辈为何不当场反了叶重风册封?以众臣的性子,定会支持你的。”
第六感道知,王哲在帮叶重风试探,柳絮目光坚定且淡定:“我是不该留下,也不该打扰邪教城,更不该有职位,但在这里,叶重风说了算,一旦有反对声浪,他们将会是叶重风的手下亡魂,我不能造孽。”
王哲略点头:“那……前辈想继续留下?但若待在这越久,世间会有流言蜚语的,届时前辈还想以清者自清来解决吗?即便不为自己,也该为倚缘嵏的声誉着想罢?”
“你还担心倚缘嵏?”
柳絮转身背对他,凝望远处景色,淡淡道:“你做的那些事已经给倚缘嵏造成伤害,众弟子都是群天真善良的孩子,庆幸师傅及时出手,春时才没成为祭品。但愿经此事,你能看清叶重风的为人。”
王哲略低头,又激动:“前辈,我当时挺犹豫的,看着初中阶级的少年们纯真无忧无虑的样子,我真的不忍心,但我已经没有退路,也回不去了!”
柳絮回视身后人,很想压制住他的情绪,但发泄出来总是比较好,唯保持淡定:“你内心那么抗拒,证明回头路未被堵死,但我想知道你坚决说无退路的理由。”
王哲看着柳絮的一脸认真,难免心虚低头,速静下心:“是……是我喜欢上了枝落前辈,但被叶重风抓住把柄,还说要报上天界,消我仙级,我一时紧张便犯糊涂,上了他的船,喝了他的毒,但没有契约,只有这样才能护枝落前辈的清白。”
柳絮终于领悟,当年中秋祭祀会上,他便对黄枝落一见钟情。之后,他其实想在咒神选拔时攀关系打听黄枝落,不巧未来得及说出客套话就分开了,而种种缘份相连,他上倚缘嵏根本无需李春时牵引,而是他的缘早在里头。
好一个客卿,其实是被威胁来着。柳絮沉默半晌:“只要不把你喜欢师姐的事坐实,叶重风应该拿不到你把柄了罢?何况凡事讲究证据……”
“前……前辈想怎么做?”
王哲一脸期待,柳絮淡淡道:“在天界,任何事情都瞒不过审判仙和玉帝甚至修为之上者,只要你彻底清空对师姐的心思,没了证据,即便叶重风咬着不放,待审判时测不出任何东西,兴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