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安飞生曾说，若劝不动叶重风，就破了他的防御将他咒杀，后来又不让沾血杀戮，矛盾中好似暗藏玄机，但柳絮怎么也悟不出，暂且只能当安飞生矛盾了。然而，安飞生的意思是要柳絮在邪教城时看情况负责咒，日后他杀。

    至于扬兮被阵法困山下一事，柳絮只能猜到是叶重风趁扬兮在实战区时引诱，却猜不到叶重风是化作他的样子行动，否则以扬兮的功力与修为，不可能那么容易上当。

    柳絮感觉有人在侧，收息睁眼，竟是王哲坐床沿。

    柳絮对于他的堕落感惋惜，沉默半晌方道：“你好歹是神仙，有修养，为何还是选择了投靠叶重风？”

    王哲移开视线，坐正苦笑：“前辈太高估我了，我向往的咒神一职已破碎，但我不想把努力学来的技能浪费掉。既然天界不需要我，那我只能去找需要我的人，现实本残酷，我只想用余生去扶持需要我的人。”

    “当散仙行侠仗义，用你所学的技能在正道行善岂不更好？”

    柳絮瞥向他，再道：“其实咒术还可以用来降妖除魔，咒杀那些扰乱世间的邪魔歪道岂不更有意义？”

    王哲愣视柳絮：“前辈，都太迟了……”

    柳絮蹙眉一瞬：“凡投靠叶重风者，为了达成愿望都必须和叶重风签下契约，猜想你也不例外罢？确实，现在说再多也无用了，你利用春时想毁了倚缘嵏，难怪那日救师姐时，师傅来了就不见你身影，是怕被师傅识破罢？”

    王哲冷笑一声：“旁观者果然清啊……但前辈有一事猜错了，我根本没和叶教主签下契约，是他主动来找我，说需要我的，所以我算是他的客卿。”

    柳絮无语了，略叹息，沉默许久：“既是客卿，又无契约，你还能回头，仙君莫要一错再错，明知故犯。你修炼成仙前，向往的应该不是咒神一职，你的初衷去哪了？一个修仙世家出生的，为的不正是成仙后继续为民服务，救百姓于因果之外的事吗？”

    “何为因果之外？”

    王哲一脸嫌弃：“前辈以为因果之外的事我们就能插手吗？曾经我也这么想，但之所以他们会遇到因果之外的苦难，也是他们自己造的孽，所以没有意外，还是因果啊，没必要救，真的没必要！”

    在柳絮看来，叶重风不可能没给王哲签契约，而王哲此刻仿佛被控制了，仙性全无，像及被侵蚀。记得上回来邪教城时，自己还被下毒，那么王哲食的或许另一种，也就是和净仙入魔相关的药物。

    屋里肃静一阵，柳絮缓缓开口：“叶重风喜怒无常，仙君好自为之罢……”

    王哲瞥向他，顿半晌：“怎感觉前辈很了解教主？是第一次被抓来时用短时间了解到的，还是前辈与教主很早以前就认识？”

    柳絮淡淡道：“我修得仙躯不久，恰逢他闯九重天捣乱，你说呢？我们向来是敌对，更何况他罪孽深重，能否度化他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当然也包括仙君。”

    王哲移开视线，立身而去，柳絮盯着他走远，心想，还是得先度叶重风，解散邪教才能解除契约，还原因果，让所有门徒回头。可眼下势单力薄，有些臣子执迷不悟，即便劝得叶重风，不服的臣子一样会继续乱。

    以自己的能力，连下棋都不曾胜过黄枝落，眼前局势怕是要绞尽脑汁。若开的那些条件需答应叶重风所有要求，难免是把自己送入火坑，但若不答应，叶重风也没理由交换条件。

    除此之外，还得顾及那些执迷不悟的臣子，在叶重风解散邪教，不服的必定动荡，叶重风也会把他们杀了，如此就是自己造成他们的不幸。

    思至此，柳絮速静下心重新分析，若要避免血光，还是得先度化叶重风，王的影响力往往是最大的，若叶重风欲杀不服者，还能阻止，顺道给执迷不悟者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