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坐到桌前,认真盯着扬兮:“叶重风会否弃恶从善?”
扬兮惊讶:“不是吧?你打算用慈悲救他?”
柳絮无信心,略低头:“兴许安上神没试过,毕竟他与叶重风都是硬碰硬,宁可斗得你死我活,但我对于叶重风而言是猎物,相信他为了招我入教,不会对我怎样。”
扬兮叹息:“你还是把自己送入虎口罢。”
柳絮沉默半晌:“方才老柳先生说,始终由我,既然叶重风冲着我来,我总要当面向他说清楚,顺道了解他的为人,看看能否套出他的弱点。”
扬兮立身,朝门口行去,背对他:“暂且交给安上神罢,不到不得已,别出手。”
道尽,扬兮离去,柳絮昏昏欲睡,补足睡眠,待会儿才有精神对付叶重风。神仙犯困,看似与凡人一样,但神仙的困量对凡人而言多几倍。
柳絮扑到床上,老柳先生的字句挥之不去,带着它入睡,闭目都蹙眉,一觉醒来,才睡了小半时辰。柳絮懒洋洋坐起,认为这睡法反而更累,企图睡回,忽想起同类兴许面临大难,自己居然还有心情睡觉,顿精神。
出外活动筋骨,瞥见老柳先生一道灵光扫到安飞生府上,柳絮想,安飞生在凡间正忙确认与搜捕叶重风,老柳先生这回怕是又要扑空了。
果然,不到半刻,老柳先生一道灵光凌空而过,回去了。柳絮摇头叹笑,甚至搞不懂他俩之间的交情,但也没必要过问,长辈的事由不得晚辈插手,记得凡间有句话,长者言,幼莫插。
柳絮将他俩的事搁一边,转身回屋,扬兮再次寻来:“絮儿,今夜我还得值班,兴许晚归,若过了戌时就不必等我,先去歇息罢。”
凡间逢重阳,柳瘟已清,四方风神又要忙碌,柳絮乖巧点头:“别累坏了。”
扬兮浅笑:“仙非凡,不吃不喝也不会饿,没关系的。”
柳絮再点头,欲知安飞生于凡间半月的收获,又不知如何向扬兮诉说,沉思半晌:“不晓安上神把事情查得如何了,若我能帮上忙该多好。”
扬兮再次愣住,这回更是明显,直至柳絮轻碰唤数声方回神:“那个……絮儿真的不必太担心,安上神办事效率高,何况只是猜测叶重风复活罢了,没证据之前,就别瞎操心,再加上断头柳案后,天界守卫更加森严,他上不来,你别去招惹就没事了。”
柳絮略蹙眉:“这哪是我招惹?”
扬兮震惊,未料会口误,略低头,眨眼淡定:“抱歉,可你担心其它柳,也身处险境,我只是为你着想,一时心急口快……”
“难得扬兮君也会心急口快。”柳絮苦笑,扬兮尴尬:“别这样,不好笑……好了,我先值班,晚点见。”
柳絮点头,送走扬兮,风神殿又恢复冷清。柳心惶惶,天崖望下,幻景把凡间遮挡得太平美好,以柳絮的修为,只能看出不妥,在安飞生眼里,那是若隐若现,在玉帝眼里,那只是个三脚猫功夫,之所以不出手,自是相信安飞生的能力。
扬兮的举动越发诡异,向来稳重谨慎也变得心急口快,柳絮知道他的担心,却好似不止担心一件事。
此刻猜忌令柳絮再次惊讶,企图寻回挚友之间的信任,三番提醒是自己胡思乱想,可不到半刻,猜忌、安飞生对扬兮的防备与草始祖的提醒再也挥之不去。
柳絮离开天崖,站到当初被扬兮栽种的位置,化回原形,回忆未修成仙躯时,扬兮日日讲佛经道义,认为说道者必定其举如言,除非七千年来,扬兮变了而浑然不知。
化回仙躯,阅佛经道义打发时间,直至入夜。
亥时,柳絮为扬兮之事无法入眠,愣盯天花板,忽闻后院有声,小心翼翼窥探,竟是扬兮鬼鬼祟祟,把一盆盆各种各样的花施法化出,整齐摆在特定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