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与弟子们交流？”

    柳絮淡淡道：“我有自己的理由，何须被他人束缚？”

    “这就对了！”扬兮打个响指，凑近他道：“既然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何惧天命难违？师叔说的天外有天，不过是上清天罢？”

    此时，柳絮发现这位“扬兮”根本是李春时，连“师叔祖”都省了一字，决定配合道：“怎不问你师傅？特地为了此事，隔重峰前来，真是大费周折。你来的路上没看见他吗？该不会跟你一样御剑时被风吹落山下了罢？”

    “扬兮”心虚移开视线，敬礼道：“不是的，弟子只是恰巧路过……”

    柳絮立身凑近他，冷盯着道：“好玩吗？”

    屋里肃静半晌，“扬兮”轻放下敬礼双手，眨眼化回李春时，略失望道：“师叔，我思来想去，能帮到你坦然面对扬兮的方式只有这样了。虽不是他本人，但若从他的性格配合，把我当作他，相信日后面对真正的他时知道如何应对。”

    柳絮沉默许久方道：“法子虽好，只是，你是在帮他还是我？”

    李春时淡定道：“师叔以为，若师叔不再恨他就是我在帮他？不过也好，冰释前嫌，破镜重圆，消除一桩恩怨，救了两者，当作行善，不是吗？”

    “当初不知是谁在替我恨扬兮呢？”柳絮斟茶递于李春时，略叹息再道：“是师叔连累了你，但真要放下，谈何容易？还有，你了解扬兮吗？可别让我看见风流倜傥的扬兮，会笑场的。”

    “那师叔说说看？”李春时明知故问，柳絮回忆道：“他很仗义，喜欢默默付出，懂得照顾人，但有点多管闲事，不经商量自作主张，有点像你啊……”

    李春时心虚眨眨眼，品口茶道：“但没我风流倜傥，还有，忽然放下是怎么回事？”

    柳絮淡淡道：“兴许年长月久在修道，自是成了本性，何为善恶对错，何事该不该做，恨念一生即灭，若能做到没恨，就再好不过，还能养生。我这种阶级的还差远了，毕竟还会计较几日，不过把以柔克刚、慈悲为怀与一视同仁当作人际关系的技能。”

    李春时阴险回视，略笑道：“师叔，你心机颇深啊……”

    柳絮冷笑一声道：“反正心都坏了，这点虚伪专门对付心怀不轨之人再好不过。话说回来，你方才离开不到小半刻，主意改变得如此之快，可是想通什么了？”

    李春时自信笑道：“谁叫你是我的师叔呢？为了让如父如兄的师叔安好，应该的。对了，如今已了解扬兮性子，接下来就该说说你俩之间的往事才能方便去除阴影。师叔若想解决对扬兮或叶重风的恐惧，只能将往事从实招来。”

    柳絮顿住，对于扬兮与叶重风确实是恐惧，甚至拜入倚缘嵏时，还是在安飞生相助下方得以克制，如今没想到，李春时居然能看穿他内心深处所想，不愧是以预言及心理为本的修行者。

    然而，柳絮不知的是，李春时是为他而修。

    李春时入嵏多年后，已是八岁小瓜，某日闲暇原想寻柳絮嬉戏，却巧遇安飞生与柳絮畅谈，自知不宜打扰，便避墙后静观。小李春时当时听见的已是尾声，没指名道姓的角色内容，就不大懂来龙去脉，柳絮竟双眉紧蹙，眨眼对安飞生无礼嚷着“师傅别说了”，情绪非常不稳，安飞生速捉紧他胳膊，要他克制，柳絮不断挣扎，神情痛苦不堪，安飞生以力道镇压，画面如争执，小李春时不敢吭声，捂嘴后退几步，不是害怕，而是心疼，且未料平日里和蔼可亲的师叔也有狼狈不堪之时。

    最后，柳絮的情绪没法再用言语克制，眨眼被点晕，躺安飞生怀里。小李春时见里头终于平静，松口气方发现，方才看得投入，忘了呼吸。默默归去，方才的画面挥之不去，越想越心疼，人小鬼大，除了预言本科，也决定钻研心理术。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