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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之拂心底微动,不知他这一问从何而来,便只谨慎道:“母亲起的名,为拂去尘埃,持静守真之意。”

    “此名甚妙。”慕容檀心里盘桓着方才的书信,终忍不住一问,“可我为何听闻,郑御史独女单名一‘潇’字?”

    此话如平地惊雷,震得屋内一片寂静,连噤声在侧的孙嬷嬷与柳儿,亦是慌张的无声对视。

    他是否发现了蛛丝马迹,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

    宋之拂心如擂鼓,捧着衣物的手却只顿了一瞬,便掩去眼底骇浪。以他的性子,若当真知晓了真相,应当不会如眼下这般,只稍试探询问。

    她抬眸微笑,佯作不在意道:“确然名‘潇’。‘阿拂’乃闺中乳名,自小家人叫惯了的。”她说得半真半假,阿拂的确是乳名。

    慕容檀双目一眨不眨的凝视她片刻,幽深的怀疑才消散大半。

    他不再多言,只匆忙换了身常服,嘱咐她着手预备杜海月婚嫁事宜,便又往外朝理事去了,余下宋之拂等暗自心惊。

    孙嬷嬷惶惶不安,关了门窗将宋之拂拉入内室,抚着心口低声道:“方才王爷那般问,婢还以为……幸好无事。”

    宋之拂叹道:“哪里会无事?他那人,最是不愿明说的,只怕仍是怀疑我的。”

    “这可如何是好?”孙嬷嬷失措,不由劝道,“姑娘,不如……咱们先同王爷坦白吧,横竖是舅老爷与夫人的错,不怨咱们……况且王爷此刻待姑娘尚有些情意,若摊开了说,兴许也能谅解……”

    有些情意?

    宋之拂只摇头苦笑,这情意,只怕比纸都薄。

    她自是屡次想将真相告知,话到嘴边皆又咽了回去,只因总忘不了当初他冷淡漠然的模样,忘不了他也曾犹豫是否就此除掉她,更忘不了,前世的表姐,便是被他这般逼死……

    他出身皇家,心里怀着权势欲望,如何容得下旁人的欺骗?更甚是替嫁一事,乃郑氏一门对他堂堂王侯的侮辱!

    他连身为皇太孙,名正言顺继位为帝的慕容允绪都容不下,更况乎小小郑家?

    思及此,她越发忧虑,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实难抉择……

    ……

    却说慕容檀自回外朝,便神思不属,心底不是闪过的,皆是方才那信上的只字片语,耳边甚至回响起当日赵广源之语。

    郑承义之女名郑潇,照传闻当是个性子软弱,易生忧思,常惊悸失眠。

    可她呢?虽非格外坚韧,却果然是个聪明玲珑的女子,更非性子软弱之人。她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

    如此,他越发心乱如麻,遂悄然招来刘善,吩咐道:“你暗派些人手,往湖光道一带去,查一查郑承义女儿,若能有画像,更佳。”

    实则赵广源不是没派人去查过,只是原无此怀疑,自然想不到画像这一层,况闺中女子寻常皆不敢抛头露面,也不可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刘善心中暗惊,却不敢发问,只领命要去。

    慕容檀却又叫住他,凝眉嘱咐:“此事不可令任何人知晓,赵先生也不许。”

    他到底还是心软,若真查出什么,赵广源定是毫不犹豫要将人除掉。

    可……即便无赵广源,只他自己,一旦知晓她欺骗于他,居心叵测,难道便不会痛下杀手吗?

    他摇头苦笑,示意刘善下去。

    罢了,只盼此皆他杞人忧天吧。

    ……

    金陵皇宫中,慕容允绪面无表情的望着殿中瑟瑟发抖跪着的人,清俊的面上喜怒不辨。

    派往燕地的探子言:燕王不但私造大量兵器,更早与北方诸将暗中勾结,俨然已控住兖州府以北大片疆域,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退下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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