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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之拂望着他毫不留恋的背影,既怅然,又疑惑。

    他离府数日,怎再归来时,便性情大变?过去他虽称不上和颜悦色,可也不该这般,一刻也不想同她一处。

    这男人的心,海底针一般。

    罢罢罢,如今徐夫人母女安生着,暂无人敢作祟,好容易有些安心的日子,他既冷落,她亦不愿再多委屈自己。

    若日后二人相安无事,过着相敬如宾,互不干涉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如此,她也不顾孙嬷嬷与柳儿担忧的目光,只管独自用了饭食,在庭中缓行消食,灯下夜读片刻,便照常盥洗安寝。

    熄灯时,孙嬷嬷替她仔细掖着被角:“姑娘不等王爷了吗?”

    宋之拂望着床顶的绣纹,恍惚想起新婚那夜的红帐。

    她日日放低了姿态侍奉他,常常夜间再累,也需待他归来,可他似并未有所觉。

    凭什么她得如此小心谨慎,他却可随心所欲的罔顾她的付出?

    想起傍晚时,他冷淡的不领情的模样,宋之拂难得倔强的扭过身,背对着孙嬷嬷,赌气似的道:“不等,熄灯,我倦了。”

    他要如先前一般,日日宿在书房才好!

    实则她猜对了,慕容檀确有宿在书房,同她分房而眠的打算。

    可苦读熬至深夜,心里却总时不时想着那小女人,好容易收敛心神,将需递往金陵,禀明出兵蒙古的奏折写完后,却连燕地各事务折本都看不进。

    直至夜半,月上中天,他独自脱衣熄灯,仍旧是全无睡意,反反复复无法入眠,尤其想起那小女人曾在屋里苦等他一夜,更是心神不宁,只怕她又犯傻。

    片刻后,他终是耐不住心底躁郁,起身披衣,踏入黑暗中。

    寂寂庭院中,蝉鸣蛙声皆已停歇,寝宫方向漆黑一片,无半点烛光,门外守夜的婢子正靠在角落睡得昏天黑地,瞧这模样,应当熄灯许久了。

    他真是自作多情,她压根儿没苦等,兴许此刻正睡得香!

    慕容檀只觉这初秋的夜风格外寒冷,令他狼狈不堪,面色发青。

    不甘心就这般灰头土脸的离开,他双手捏拳,冷着脸径自推开屋门,往内室去。

    守夜的婢子未惊醒,屋里浅眠的宋之拂却悄然醒来。

    她因心中憋着口气,翻来覆去,断断续续许久,好容易才有了睡意,却忽听屋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随即便有脚步声渐进。

    有人摸黑入室,她登时便清醒了,双目圆睁,一颗心怦怦直跳,双手紧紧攥着被角,大气不敢出。

    眼见黑影渐渐床榻,在纱帐上投下一片阴影,那人倏然伸手掀起纱帐,她正张口欲呼救,却赫然自黑暗中见到慕容檀那张深邃而不满的脸。

    惊叫声被生生咽下,寂静中,只余二人四目相对。

    宋之拂原本的惊惧渐渐化为愤怒与埋冤,望着他仿如兴师问罪的表情,傍晚时强压下的失落重又升起,瞪的圆溜溜的乌黑眼眸里,竟慢慢渗出一层水雾。

    眼见泪水就要溢出,她赶忙别开眼,冷着脸背过身,语气不复温柔:“夜深了,夫君回来时,该记得知会一声。”

    慕容檀亦是瞪着眼,不满的望着床上背对着自己,缩作一团的小丫头,只觉气不打一出来。

    原本方才掀起纱帐,见她竟没睡时,他心底有一瞬欣喜,然转眼她便冷落他,倒像他做了亏心事,被人抓个正着一般尴尬不已。

    真是不知该不该走,进退两难之际,他心底的火气再度压过尴尬,这不但是她的寝殿,更是他的,他有什么理由不留下!

    思及此,他只觉自己该理直气壮,于是也不顾她明显的排斥,自顾脱靴,掀开被子便躺到她身侧。

    那一头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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