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王爷夫妻早在城门口等着。
金漆大马车,比皇子马车还要大上三倍,仆役跟着二十来人,排场极大。
太医院的首席王太医、李太医,亦在旁边候着,以确保第一时间为陆世子检查身体。
小世子刚醒就跑了出去,家里一众人急得如热锅的蚂蚁,要不是留了书,袁铉又派人报了平安,陆家恨不得飞到皇陵去。
京城谁人不知,论起宠儿,陆王爷夫妇当属第一。
陆得乾幼时聪慧过人,四岁成诗,五岁咏史,被誉为小神童。
七岁大病一场,休养大半年,从此身体娇弱,汤药不断。
王爷夫妻心疼得很,看书怕陆得乾累着眼,习武怕累着手,硬生生养成了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子弟。
“小儿顽皮,叨扰皇子。本王接孩子回去。”
陆王爷摆着一张臭脸,语气十分僵硬。
不等袁铉客套。
陆王爷直接拉过陆得乾,拽到自己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戳着头皮骂道:“你这臭小子,患什么癔症,瞧你这落魄样子,逃荒啊。”
陆得乾走得急,没带任何包裹。回京途中,特意换了一身青袍,买的棉制成衣,比起王府的绫罗锦缎,确实寒酸了许多。
嘴上念叨嫌弃着,陆王爷却握着儿子的手不松,疼惜溢出眼眸:“快让太医给看看,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王妃温婉少语,站在旁边心疼地直抹泪。
“父王、娘亲,你们太夸张了,我好着呢。”陆得乾颇有些无奈。
“我与二殿下相谈甚欢,已成莫逆之交。”
陆得乾说着便要伸手去揽袁铉的肩膀,袁铉一个错步后退,躲过了。
脸鼓成包子,桃花眼狠狠地瞪袁铉。
陆王爷看得直翻白眼,这小子从小到大就喜欢往二皇子面前凑,偏偏人家不识好。
“别热脸贴冷屁股,本王都替你害臊。”陆王爷话里有话,越看袁铉越不顺眼。
袁铉面无表情地回道:“不打扰王爷一家团聚,吾先回宫中。”
“不送。”陆王爷哼着鼻子回道。
陆得乾眼巴巴地望着二皇子的马车远去。
陆王爷往前几步,堵住他的视线,虎着脸道:“回府。”
“父王……过分。”陆得乾撇嘴。
“你这什么德行!一副被我棒打鸳鸯的模样,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赶紧随我回府。”
陆王爷脾气暴躁地拽着自家不成器的小子回了府,心想定要这小子少与二皇子来往。
袁铉今年十九岁,还差一年,才冠年封王,因此住在皇宫。一行人进宫时,暮色倾斜。
袁铉等人未回寝殿,先拜见皇上。
袁铉及玉玲珑在乾清宫外,等候了半响。
太监匆匆而来,脸色有些尴尬,叩地回道:“回禀二皇子,皇上龙体欠佳,天还未黑,便宿下了。您请明早拜请。”
“父皇既不想见我,我明日再来。”袁铉心知父皇不喜他,对于这等冷落习以为常。
“也不是……”小太监有些尴尬,瞥一眼司礼太监胡金水,说道,“皇上宿在兰才人房中,小人不好去禀告,请二皇子恕罪。”
小太监不敢去兰才人的宫室通传。皇上这些日子,总是宿在兰才人房中。听伺候才人的宫女说,天未黑,皇上与才人就在房内行那档子事,声音极大。
此时过去,怕是会被迁怒治罪。只好回复二皇子不便拜请,可二皇子若是明日见了皇上,说是皇上不见二皇子的,他这不成假传圣旨!
两难之下,只好说出实情。
胡金水了然,附于袁铉耳边小声说道:“兰才人是半月前刚纳入宫的,皇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