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猎人,需要比最狡猾的野兽更好的耐心。
时卿不是一个合格的猎人,甚至连实习都算不上。
但在这个恐怖的世界里,没有耐心,就代表着被吃掉。
仅仅只展开一角的世界,已经让时卿就明了到其中暗藏的恐怖,对人类的深深恶意。
如今,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忍耐,因为除此之外,她什么都没有。
两人就宛如彩色的雕塑一样,保持一个姿势静静的等待着。
即使自己不够格,时卿也努力做到最好。
她努力蛰伏着。
直到耳畔里多出窸窸窣窣声。
耳尖高高竖起,精神高度集中,却没有探头去看,始终按照岚的要求藏在柱子后一动也不动。
深深吸一口气,胸膛里砰砰跳的心脏缓了下来,恢复到原来规律的跳动。
这一刻,似曾相识。
在之前,柱子后的她只想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求得一条活命。
如今,柱子后的她也只想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求得一条活命,只不过,五指间白的吓人的尖刺正在蠢蠢欲动。
仅仅只是多了一样东西,却是相差到天南地北。
“呲呲。”
原来砰砰直跳的心脏在那异于常人的悉索声越来越近时,缓缓安定了下来。
原来以为自己会紧张,会害怕,时卿却唯独没有想到自己会冷静到如此地步。
这一刻,负面情绪好似全都从时卿眼底消失,黑色的瞳孔里只余下满满的专注,好似能将人灵魂吸走的深幽。
用耳朵通过声音猎物的行动所发出的声响,辨认对方所在的位置。
回想岚布下陷阱的位置,时卿内心默默数着数。
一步,两步,三步……
一声轻到如仿佛石子滚动声,根本不会有人留意的声响犹如比赛期骤然打响的枪声,时卿毫不犹豫起身从柱子后一跃而出。
丝毫都不考虑要是猎物没有踩到陷阱呢?那时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是穿破胸膛的利爪,还是迸溅的脑花?
或许她是想到了,但想的更多是那滚烫的鲜血,不是从自己身上迸溅出的红色血液。
就像她之前做的那样,绿色的液体似夏日的萤火虫一样,点亮黑色的瞳孔。
仅仅只是大脑幻想着,血管里流窜的血液就忍不住沸腾,不该出现在女性身上的暴力因子在时卿的身体里四处流窜,似病毒一样不断扩散,传染所有的细胞。
尤其在猎物柔软的肚皮已被一根长而尖锐的尖刺给洞穿,达到了巅峰。
所有的细胞在尖叫着,杀了它。
杀了它!
已经踩中陷阱的猎物毫无反抗之力。
岚双手紧紧抓住套住猎物一只脚的圈套,黑色长绳一圈一圈缠在她的手臂上,勒出一根根粗壮的青筋。
岚死死咬住牙龈,抓住黑绳绕着柱子一圈一圈跑,然后身体重重往下坠。
猎物凭空悬起的时候,也是时卿冲出来的时候,在绿色血液如雨滴一样从半空中洒落在洁白的脸颊上。
白色的尖刺深深扎入猎物的体内,然后猛的拔出,肘部收到肚子,忽的高高举起,重重刺入柔软的肚皮。
一下,又一下。
一个又一个淌着血的窟窿。
直到时卿那双纯黑的眼眸夺人的杀意被鲜血平息时的,岚已经将黑绳子固定好了。
五指轻轻压在时卿湿漉漉,滴着绿血的手上,平和的眼眸注视那双还残留疯狂杀意的眼睛,理所当然的说了一句,“做掉它们,并不比杀一只鱼难。”
视线从眼前被刺的千穿百孔,早就不会喘气的尸体移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