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双眸黯淡一瞬,又重新燃起火光,或许没之前那么耀眼,但却如一颗无法烧尽的野草,生生不息。
既然无法苟且偷生,又无法当一个睁眼瞎,那么就张开这双眼睛看看世界究竟能糟糕到何种地步。
“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糕的境地了,既然如此,那还怕什么?”
“没到……最差的境地?”冷漠女子不可置信凝视时卿。
时卿歪了歪脑袋,一脸认真的看向她,“难道还有比落到铁钩兽更糟糕的境地?”
松开冷漠女子的手,提起裙摆转了一个圈,破破烂烂的白裙子勉勉强强转出了一个圈,“我还会动呢,还可以走,还可以……”说完视线落在红线内软趴趴的躯体上,“我还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
可以报仇,可以,试着改变这个世界……
连最糟糕的事情她都挺过来了,还有那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还有什么挺不过去。
这个世界的残忍超乎时卿所料,在报仇之余,她想尝试一个新的职业。
她的眸子或许不似阳光照射下清澈见底的小溪,也未闪烁如太阳一样明亮温暖的光芒,时卿的眸子里装着很多很多欲求,那么多欲望并没有让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变得浑浊,反而多了一股冷漠女子没有的勃勃生机。
无论是好,是坏,时卿始终在努力着。
即使恨也要恨得浓烈,不要自己的人生还没有去拼搏就结束了。
毕竟小市民的她在和平世界里工作时已经非常难受了,那时候那有恨如此奢侈的东西,能有三餐就很不容易了。
还有比落在铁钩兽手上更糟糕的事情吗?芊芊五指自然划过腹部所裹住的粗粝布料,冷漠女子突然松了一口气。
没有比落在铁钩兽上手更糟糕的事情了。
抚过小腹的手指自然举到耳畔,摩挲耳朵尖,“岚。”
“我叫岚。”
流动的空气抚过岚干练的短发,露出一小节洁白如玉的耳朵,在耳朵尖的位置有一个金属扣,时卿隐隐约约看到上面刻了什么数字。
岚?
好奇怪的名字,没有姓码?还是这个世界里的人没有姓的存在?
时卿想到那个故意将自己引到铁钩兽的女人,她的名字挺正常的,没有什么特别。
可再好名字与好相貌在时卿眼里就像喂了狗一样。
一想起那个女人,就露出一副吃了屎一样的模样。
她那模样,从来冷漠世人岚出现了少有的紧张,垂在大腿两侧的手不由轻轻扯着裙子,脸上却还是保持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不好听吗?”心里却紧张的要命。
“啊?”
时卿茫然地抬头,看到岚的脸才意识到什么,“好听。”
“那我以后就叫你岚姐了。”软软说了一声。
从外表来看,岚并不比时卿大多少,两个人看上去其实差不多,但从可靠程度来说,可比时卿高上不知道几个度,叫上一声姐也合适。
为了避免岚想歪,时卿还是解释了一下自己刚刚在想什么,当然没有说自己对一个字的名字感到的奇怪,只是说见到一个有名字的人,也顺口将自己和白清溪遇见后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却没想到对方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原来还顺顺利利讲的时卿有点不知所措,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吗?还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有点后悔讲到这个话题,可岚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又不好停下,只能磕磕碰碰的讲下去。
直到说完后,许久的沉默令时卿坐立不安,尤其是岚那种奇怪的眼神。
“上等品进入猎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一次出现两,这可就是有点少见了。”
上等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