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冷静下来,时卿发现自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
这时候的她想起了女人让她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内心的不安让她毫不犹豫照着对方说的做。
可自己能逃到哪里?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
周围除了灰色只有灰色,像极了防空地下室,却比防空地下室多了错乱复杂的构造,简直比一座千年城市地下的下水道还要复杂。
时卿迷茫的站起来,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额头的伤口早早就不在流血了,只有刺进十字架的右掌始终没有愈合的现象,因为那不到十公分的十字架,它断掉的部分有一半没入了掌心。
被忽视了很久的疼痛在此刻分外明显,时卿机械人一样,撕下一截勉勉强强还算干净,至少没被尿液弄脏的裙角,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没有将十字架从手心拔出,反而用刚撕下来的碎布,一圈又一圈将手包裹起来,只在十字架的顶端留一小点缝隙。
外人看到,也只会认为她手受了伤,绝不会看到绷带下的微微凸起的十字架。
哒哒哒……
听到声音了!
处于荒废之中的时卿忽然回头,双眼远远的射向远方,在没有看到东西的情况下,双耳高高竖起,全神贯注的用耳朵来听。
哒哒哒的声音之中夹这一种说不出是什么的声音。
脑海里瞬间蹦出女人最后说的那句话,她嘴里的不分她他它的它,时卿身体下意识躲到一根柱子后。
粗壮的承重柱将娇小的身子彻底掩盖住,却掩盖不了那颗仍然跳个不停,几乎要蹦出嗓子眼的心脏。
蹬——蹬——蹬——
响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
她死死拽紧手里的十字架,不敢探头,也不敢动。
此时已经知晓那声音噔噔噔的声音是脚步声,可那脚步声之中夹杂着重物被拖拽的声响。
在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情况下,时卿忍不住乱想,那被拖拽的是什么?是木箱子?
可木箱子在拉过这光滑的地面时,是不会有这种闷沉声,只会是一种接近金属摩擦不太好听的声响。
这种闷沉声,好似被拖拽的是一件很柔软,没有菱角……
人!
时卿脑海跳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伸出一点点脑袋去证实自己的想法,可想法一旦被证实,那么说不定便是自己的免顶之灾,只能按耐住自己探头的冲动,怕自己见到的,真是一副极为恐怖的画面。
同时她又惧怕,怕脚步声突然停下。
右手中指隔着一层绷带,摩挲掌心十分坚硬的小十字架,将希望寄托在它身上,祈祷对方快点离开。
蹬——蹬——
脚步声就在时卿身前的那根大柱子后,屏住呼吸,努力将自己的存在值降到最低,以求不引起这里除自己外第二人的注意。
好似能听到时卿心底的哀求,柱子后的声音一点点变远,变弱。
等声音彻底消失时,时卿内心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一股好奇心升起,刚才是什么过去了。
她在原地等了一会,确认声音消失了一段时间后,才小心翼翼地探头出去。
眼底闪现一层困惑,自己刚刚才走过的地上,多了大片大片成拖拽型的绿色痕迹,其中又夹杂着些红色液体,有时卿熟悉的铁锈味。
刚放下的心脏又悬了起来,带着忌惮的目光扫视声音消失的方向,虽然她没有看见是什么,果断择选了和那道声音相反的方位跑了。
这是她错过的第一次机会。
她只知道自己状态很差,四日滴水不进,刚刚又狂跑出那么一大段,全靠意志力支撑住身体,这会没有压迫神经的怪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