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沿海城市,秋天总是没什么存在感,冬天猝不及防地就来了。
呼啸的寒风催生了无数诗人墨客的灵感,也催生了一批感冒患者,很不幸,苏南就是其中的一位。
苏南的体格虽然算不上健壮,但也和羸弱沾不上边,以往稍微注意些,倒也没生过什么大病,只不过这次降温实在是太过厉害,许久不工作的免疫系统忽然失灵,这才导致苏南中招了。
早上一起床苏南就觉得嗓子有点不对劲儿,喉咙那里像是撕裂一样的疼,张张嘴连话也说不出。脑袋也不清醒,就像一夜的觉都白睡了似的。
苏南很少生病,抽屉里除了创可贴也不备什么其他的药品,再加上冷淡的性格,平时不怎么和人打交道,即使现在生了病,也不想求助他人,还得自己出门买药。
感冒的身体真是像灌了铅一样重,苏南凭借着几年如一日艰苦卓绝奋斗的毅力,费了好大的劲儿从床上爬起来,又是一阵气喘吁吁才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帽子,口罩,手套,都武装了全套,这才晃晃悠悠地出了门。
北方城市的冬天格外的冷,风总是格外的大,纵然苏南把自己裹得像个球一样,也挡不住风从缝隙往里面钻。
一路上苏南冻得直哆嗦,寒冷止不住地顺着手指脚趾往上爬,很快就攻略了苏南穿在身上所有的衣物。
学校的学生服务中心就有药店,离着他们合租的别墅也就十几分钟路程,从一个隐蔽的小门儿里穿过去就是,平时过去吃个饭或者买点其他的东西十分方便。
往常随意溜达几步就到的路今天走着却格外的漫长。
去的时候还好,还能勉强打起精神。回来的时候苏南简直整个人都像踩在棉花里,两条腿怎么也用不上力,仿佛下一秒就要歪倒在路边的绿化带里,被当成喝醉的醉汉享受众人的围观。
虽然走的艰难,苏南还是咬牙继续撑着。
这种感觉,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从高中开始苏南做什么就都是一个人。
父母在苏南还上小学时就离异了,母亲带着新的家庭搬到了国外,后来父亲也结婚了,有了孩子,再加上正好学校离家也比较远,苏南就直接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只在过年的时候回去一趟。
苏南在学校里没有朋友,甚至连下课偶尔说句话,一起去餐厅吃饭的那种朋友都没有。
这几年过去,苏南早就习惯了一个人,也不得不一个人,生病也好,不开心也罢,没有人陪着,苏南都是一个人过来的,在漫长的孤独里,苏南早就学会了如何自己化解悲伤,也学会了如何硬逼着自己去独自面对一切。
苏南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捱了回去,好不容易扑通一声倒在椅子上,想着喝了药就躺在床上睡一觉,起来就会好一些,这才发现保温壶里早已是空空如也。
苏南一手撑在桌沿上,用力把自己拖起来,勉强在水壶里接了点水,插在插座上,怎么按指示灯都不亮。
……
自从遇到那个傻逼以后运气就这么差了吗?
苏南坐在椅子上喘了几口气,胸腔开始尖锐的疼,他撑着最后一点意识,打算到楼下的公用厨房烧水。
说是公用厨房,其实平时很少履行厨房的职责,偶尔动个火也是煮方便面,冰箱里甚至连根儿菜都没有。住在这里的几个人偶尔一起吃个饭,不是出去下馆子就是窝在房间里面点外卖,致使大半个学期过去了,这个厨房还和刚搬进来时一样。
苏南从柜子里找到一个水壶,又找到厨房角落里的一个插座,平时轻而易举的事情,此时却拿着插头怎么插也插不上。
苏南的手指尖冰凉,不停地发抖,连带着整个胳膊也酸软的没有力气。
渐渐的,那种冰冷的感觉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