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床上的少年灵魂已不再是江枫,而是被韦征使用移魂换魄召唤而来的白御风,此时他已感到不对劲了,他用力地摇了摇头,头上传来一阵刺痛,顾不得这些疼痛,他只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他把垂散在前额的头发往上扒,目视三人,直接问:“这里究竟是哪?你们是谁?”
“这是你家啊!你这孩子居然连自己的家都不记得了?韦医师,枫仔的伤会不会伤到脑子,你看他这个样子,自个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也不认识……”胖婶不可思议地叫着,开始为少年担忧。
“是啊,韦医师,枫仔他真的是什么失忆吗?对他以后会不会有影响?他还要去上学呢。”老张头同样露出担忧的神情,不安地问。
“你们不用紧张,失忆的人大都如此,他们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韦征淡然地安慰着两人。
“我家?”白御风呢喃着,下意识地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间约有十平方大的石砖和篱笆糊成的屋子,很多地方篱笆已剥落,露出里面灰扑扑的土砖来,还有多处墙壁上生一团团苔藓样的绿色霉菌,屋顶上灰色的瓦片露出一条细缝,一缕阳光从缝隙悄然渗入屋内,床边是一扇老式的木窗,木框已腐朽开裂,六块玻璃完好的只有三块,有两块已不见踪迹,另有一块则碎了一半,只剩下摇摇欲坠的半块玻璃还在框架之中顽强的立着,洗得看不出颜色和花纹的窗帘根本阻止不了阳光的强势入驻。墙的另一边是用木板做的简易的衣柜,衣柜旁是一张小书桌和小凳子,书桌上整齐的摆放着几摞书本。
感受到身下是硬邦邦的床板,白御风视线不经意地扫过自己的身体,瞬间定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慢慢地直起身来,随着他的动作,毛巾被往下滑,露出少年皮包骨的身体和身体上的斑斑伤痕。
“枫仔,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根本听不到别人的问话,白御风此时无比震惊,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身体,细小如竹的手臂,手指节突出,青筋毕现,手腕纤细如柴似乎一掰就能掰断,只着一条小内裤的身体上,尽是伤痕,身上肋骨根根毕现,再往下,那两条大腿瘦得可怜,细伶伶的不比别人的胳膊粗。这人是谁?是我么?白御风惊呆了。
“韦医师,枫仔的样子好像不妥啊?”胖婶再次发出了疑问,老张头频频点头,他也看出了少年有些不对劲,面上的担忧更加深了。
“他正在适应。”韦征回答。此刻他顾不上眨眼,只管眼光灼灼地盯着少年,他想看看眼前之人会如何面对这样巨大的改变,是躲避还是选择勇敢面对。
白御风呆怔片刻,然后闭上眼,再睁开,入眼仍是方才的情形,他摇摇头,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失魂落魄,口中喃喃道:“我是谁?”
“啊呀,韦医师,你快给枫仔看看,他真的不记得自己了,这间什么失忆症是不是很严重?枫仔还能好起来吗?”胖婶着急上火地把站在一边冷静异常的韦征推上前去,“快,韦医师,你倒是快帮他看呀。”
对于胖婶的急切,韦征仍是从容淡定:“他身上的伤势我已看过了,没什么大碍,至于失忆症,不是人力所能及的,只能靠他自己。”
“可是,韦医师,枫仔这样怎么能行呢?他还要上大学的呀!”老张头急得不停地搓手,“韦医师,你可得想想办法啊?”
白御风低垂着头坐在那好一会,迷蒙的眼神渐渐清晰,人也回复了理智,他沉默片刻,用力咬了咬唇令自己冷静下来,把毛巾被往身上拉了拉,视线在三人身上转了几转,想了想,决定利用那韦医师的说辞,搞清楚当前的情况。
冷静下来的白御风一扫刚才的失态,挺直了身体,用非常平静的声音问道:“我不记得你们,或许真是失忆了,能告诉我,我是谁?你们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