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梅声一阵愣神,却也不敢多想。只是等她回过神,扭头去看放在花台上的最后一盏花灯时,却发现那盏花灯竟然不见了!
她武功不差,且通往花厅水榭的只此一条道路,除却刚才经过的几位客人,她根本没有给过任何人花灯,也没有见过其他任何人经过,然而就在她眼皮子底下,那盏花灯竟然就这么失踪了!
仿佛有一个透明的、看不见的客人,自己提着灯,慢悠悠的走进了一般。
一阵夜风攀上她的背脊,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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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既然已经到齐,原本就该正式开宴,但架不住陆摇光的眼泪说来就来——看到逸凌霄和元楼她尚且忍不住,更别提最后一个进门的裴岚了。
花厅里面,宵一听到魔女的哭声,便立刻变了脸色,径直站了起来,然而晏锦帆呵斥的话语随即到达:“天刑,拦住他!”皇儒出手一阻,他那点儿功体简直不够看,顿时动弹不得了。
蔺天刑看他年纪轻轻,又极重视陆摇光,倒忍不住劝他一句:“那个丫头从小就爱哭,他们很久没见了,难免多愁善感一些。”话是这么说,到底一起长大,他自己也有些担心,时不时朝着水榭里看去,但水榭四周都垂着暗色的帘幕,风吹帘动,风雅是很风雅,就是把其中的情景全都掩盖住了。
水榭之中,陆摇光搂着裴岚,流着泪问她:“你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心呢?”
裴岚如今只剩一个淡淡的轮廓,还是在手中花灯的映照下,方能显出人形来。她不敢说出事情真相,只得顾左右而言他道:“我受伤了嘛,亏得你没约得早一点,那时候我连这个状态都做不到呢。”
陆摇□□不打一出来:“你这是受伤吗?你这是死过一回了吧!”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太多,她从嘴中伸出两根尖牙,干净利落的咬破了自己的手腕,凑到裴岚嘴边让她喝下,后者倒是没拒绝她的好意,就是喝了两口还忍不住抱怨:“苦的。”
“呸,你的血能好喝到哪儿去。”陆摇光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忍不住又去瞧脱下斗篷的逸凌霄和元楼——前一个,一看便是被长刀砍掉了头颅,脖子上一圈缝合的痕迹,后一个更惨,被大火烧成了一块焦炭,漆黑的身体上还不时冒出点点火星,一股烧焦的味道顿时弥漫开来。
“你们都做了什么啊?”此前一直都生活在深山里的魔女震惊了。虽然她打从诞生开始就知道自己是不老不死的,但也没想到会有人把自己折腾得生不如死啊!
“不要问,问就是马前失蹄。”元楼哑着嗓子回答。姜橙子摸了一把他的脸,沾了一手的碳渣,也不禁感慨道:“好厉害的诅咒啊!……不过你不能画张画皮掩盖一下吗?”
“拜托,正常人的想法不都是先解除诅咒么。”元楼感觉她已经运起魔力,要为自己吸取一部分诅咒,不由握住她的手腕,摇头道:“别了吧,伤了你如花似玉的小脸蛋儿可怎么好啊美人。”
姜橙子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元楼笑嘻嘻的,也并不顾忌在好友们面前展露自己恐怖的面貌,然而下一秒,他的左右两只手就被燕倾和和唐云机各自抓住了。
得,拒绝了一个,总拒绝不了其他人啊。元楼也只能说:“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你少折腾点事出来,就是谢天谢地了。”唐云机全身遮得严严实实,倒看不出来诅咒的痕迹,而燕倾和的脸在霎那间就烧焦了一半,以高挺的鼻梁为界一分为二,显露出可怕的变化来。
“够了够了。”元楼心疼得不得了,赶紧拍开他们的手,他的脸倒是已经恢复了正常模样,只在脖子下方仍是一片焦黑。他捧着燕倾和的脸,唏嘘不已的感慨:“怎么都作用在脸上了,真是的,我们小燕这么英俊的脸啊。”
“我没关系啦。”燕倾和倒高兴于他看起来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