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招惹了眼前这尊煞神,恨不得自个儿钻个地洞躲进去。
萧翎清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其中有个圆脸小厮,大概是平时很得用的,对着恒王一通磕头,嘴里不断念着:“王爷恕罪,王爷海涵,求求您放过我家少爷”,那头磕在青石板路上砰砰直响,众人听了都觉得脑袋疼。
恒王视而不见,径直穿过人群。一个掌柜样貌的中年男子哆哆嗦嗦的牵了马来,恒王一跃而上,两侍卫紧跟其后,不多会就不见了身影。剩下一群腿软的围观路人,互相搀着散了开。平日一脸春风得意的掌柜,此时靠在自家楼前,两眼汪汪,眉头皱的打了结。
傅琬妍长出了一口气,不敢多看,拉着顾灵珺就往自家方向跑。只听到后面一声“小珺”,回头一看,浓眉宽脸的顾家大公子顾铭郁正从遇仙楼出来,他一身黑色骑装,脸色却比衣裳还要黑。
原来,顾铭郁自领了六品骁骑尉后,日日迎来送往,想请他吃饭的人从城东排到了城西。
这里面有个缘由,恒王回京后,朝中百官、世家勋贵,没有不想巴结的,有的想把女儿送过去,有的想给儿子谋差事,就算什么都不求的,看身边人都在攀附,生怕落个下风,也只好跟着巴结。于是恒王府邸,也就是先前崇王旧宅,日日门庭若市,各家捧着搜罗来的奇珍异宝排在王府门前,成了京中一景。
恒王初时只留礼,不见人,后来大概是不胜其烦,凡上门者,皆棍棒赶出。众人无法,见不到恒王,王府的侍卫也都是一副生人勿近样,最后只好把主意打到了顾铭郁身上。传闻顾骑尉在恒王手下颇得赏识,骑尉本人也性格随和,极好说话,请他做个中间人也未尝不可。
可怜顾铭郁年初在柔然时,除禀告战事、听恒王调遣命令外,与他十句话都不曾说过,半分摸不透那位的性子。可同僚相邀、上级来请,顾铭郁实在推脱不掉,耐着性子赴了几次,又厚着脸皮上了一趟王府。恒王算是赏脸见了一面,不过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搞的顾铭郁一头雾水的回去带话。
这晚,步司都指挥使魏常宁魏大人做东,包下遇仙楼最好的雅间,请了左金吾卫将军和一并武将作陪,终是邀到了恒王殿下赏光。顾铭郁品级最低,却坐在金吾卫将军右侧,实在是汗颜。
原来,魏大人有一独子,年初因殿前失仪被圣上斥责,免了侍卫亲军的职,后又行为不检,带着仆众在茶肆里殴打一名平民男子,那男子也是个厉害的,直接闹到了衙门告御状,圣上闻之大怒,直接把魏公子发到了岭北之地。
魏大人爱子如命,皇上不见他,便求到皇后、贵妃处,却也是泥牛入海,半点讨不到好处。魏大人这才接受了事实,又使了各路关系,才帮儿子在岭北过得舒坦些。
魏大人在家事上糊涂,国事上却看得准的很,如今恒王回朝,他知道圣上心里对这皇叔有愧,更何况如今还要倚重他。早年皇家很是冷落了这位王爷,如今不怕他要东要西,就怕他不提要求,若是恒王能开口替自己求个情,圣上万万不会驳了他面子。
原本这场宴席进行的极为顺利,魏大人正要开口说正事,却迎来了个不速之客——萧翎清。萧翎清先前在二楼雅间狎妓喝酒,正玩得不亦乐乎,忽听到小厮说恒王正在楼上,便想带着两个美貌□□去敬个酒说句话,也好结交一番。
这也是该他不走运,要按平时,萧翎清绝不是个冒失之人,这晚大概饮多了酒,又被爱妓激了几句,一时没控制住便冲到了楼上。
恒王哪里会理这种纨绔公子,魏大人急得让下人扯走萧翎清,偏偏他习过武,力气倒不小。萧翎清旁边的一名□□,平日嚣张散漫惯了的,看那上座之人身份尊贵又不苟言笑,便生了促狭之意,凑到恒王边上便要喂他喝酒。
可惜她还没挨到王爷的衣角,便不知道从哪儿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