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马车来时,嘉月正从屋后摘了几枝桃花。
嘉朗随陈通去办事,方氏去邻家串门,家中只有嘉月一人。五月的天气,已有了些暑气,嘉月用过午饭后,就拎着小木桶在院里浇水。嘉朗在院里种了十几株紫叶李,如今开了很是好看,小院里本就阴凉,泼了水上去更是舒爽。
傅琬妍在门口时,就看到这幅景象,嘉月穿着绛色对襟窄袖长衫,下着素白长裙,头发简单挽了个髻,捧着几枝娇艳欲滴的桃花。她本就肤色白皙,此刻大概有些热,脸上微红,更显得人比花娇。
这边嘉月看到傅氏兄妹站在门外,顿时愣住了。傅琬妍扯着傅行简大步走来,笑眯眯道:“陈妹妹,上回你受伤了,我和哥哥心里很担心,今天来瞧瞧你,你别怪我们不关心你呀。”
傅行简在一旁,似是十分尴尬,面上不自觉的划过一丝红晕,眼睛偏过嘉月,挤出几个字来,“忽然造访,唐突了”。
嘉月心中轻轻一动,似有什么东西轻轻拂过她的心头。朝面前两人行了个礼,嘉月笑道:“小姐来看我,我当然高兴了,只是家中粗陋,怕怠慢了二位。”
傅琬妍头摇的拨浪鼓一样,“不会不会,我看你家院子挺不错的。”嘉月赧然一笑,“小姐公子请进来说话吧”,说罢把二人迎到了堂屋。
嘉月看家中没有像样的茶具,怕二人用不惯,索性从厨房里找了两个不久前爹爹制的小木碗,倒上茶水,又找了一只小碟装了几块昨日做的桃花糕,这才托了出去。
这边傅家兄妹看陈家堂屋只摆了一只八仙桌,一条小案和几把圆凳,收拾的倒是干干净净。嘉月看二人站着,忙摆好凳子请他们坐下,又把茶水端了上去,“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招待,对不住小姐和公子了。”
傅琬妍看这木碗打的小巧,倒没嫌弃,抿了一口茶水,只觉得入口竟有些甘甜,又不由多喝了两口,愈发觉得齿颊留香,“这是什么茶?我喝着不错。”嘉月道:“小姐来时可看到这后边有座山了?便是山上有一片茶树,清明前我爹摘的,小姐没喝过这种自家炒的茶呢。”
傅琬妍一副恍然大悟样,“怪不得这般新鲜”,她又偏头看向傅行简,“哥哥以为呢?”嘉月不敢正面看傅行简,只用余光悄悄瞥去,见他修长的手指执着茶碗,不过一碗茶水,仿佛在品什么珍馐美馔一般,半晌缓缓道:“甚好。”
傅琬妍抿嘴一笑,看着嘉月光洁的额头,“我瞧你走路还好,腿上的伤怎么样了?”嘉月回道:“已好的差不多了,多亏了府中的药。”
傅琬妍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我三哥从太医那得来的,听说对化瘀去疤有奇效,你每日抹两次,就不会留疤了。”
嘉月忙摆手,“这么名贵的药我怎么能收下,上次小姐给了那么多东西,我已是很不好意思了。”傅琬妍却不听她,直把瓶子往她手里塞,“你不拿,就是辜负我哥哥心意了。”
嘉月一听,不由闹了个红脸,傅行简轻咳了一声,却听傅琬妍噗嗤一笑,转了个话题,“就你一人在家吗?”嘉月回道:“我爹娘和兄长早上都出了门,可惜不能向小姐公子亲自道谢了。”傅琬妍哦了一声,随意拈了一块糕点,却忽的眼前一亮,“这桃花糕是从哪儿买的?”
嘉月笑道:“是我昨日做的,小姐吃了可还好?”傅琬妍忙道:“这口味清淡,吃着一点都不腻味,可还有多的?我拿回去让小厨房学着做。”傅行简在旁忍不住回了一句,“你是来看人还是吃东西的?”
傅琬妍不服气道:“三哥就会说我,我难道夸夸陈妹妹手艺好也有错吗?”嘉月怕二人拌起嘴来,忙说:“我昨日做了几样糕点,小姐若不嫌弃,待会都给小姐包好。”
傅琬妍拍了一下嘉月的肩膀,“那我就不与你客气了”,只见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