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月回到家时还是懵懵的。
自医馆出来,傅家兄妹还是十分不放心,回了傅府叫自家大夫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认无事后又大包小包备了许多药膏补品,俞慕谦也不知从哪儿拿了一堆瓶瓶罐罐,嘉月推脱了半天还是收了下来。
三人把嘉月送到玲珑阁,看门口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子正焦急的候着,知是嘉月的父亲。嘉月忙把受伤一事简单说了一遍,陈通愣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还是高婶对着几位公子小姐千恩万谢,傅琬妍在一旁红着脸,又对着嘉月好一番叮嘱。
傅家兄妹执意让竹西驾车送嘉月回去,嘉月只得应了,竹西跟在牛车后面,这便上了路。嘉月这会已换上了自己的衣裳,看着腿上绑的厚厚一层纱布,大概是用的药好,现在倒也不大痛了,嘉月只觉得今日所见所遇仿佛做梦一般。
她无意攀附傅家,但为傅家小姐受点苦,嘉月觉得也没有什么,反而还有些庆幸那伤人的东西并没有打到傅小姐,否则她那样的高门女子若是身上留了伤,定是要大哭一场的。
想到傅家,嘉月又不自主的想到傅行简。临走时,嘉月看到他袍后有一处血污,知道当时背她的正是这位公子。虽是应急之举,她想着也不觉红了脸,那样芝兰玉树的男子,竟愿意屈尊,感激之外,她难免生出了点旖旎的女儿心思。不过一想到今日慌忙中露了面,嘉月还是心中一沉,也不知今日之事究竟是福是祸。
待回了家,方氏看了嘉月受了伤又是大哭一顿,她实在觉得自己这双儿女倒霉,一个接一个受伤,做娘亲的除了跟着担惊受怕什么办法也没有。
嘉朗看母亲妹妹进了房间,转头又见父亲帮着不知哪家小厮抱了各色物件到堂屋来,那些礼品均是包装精美,一看就知价格不菲,嘉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亦十分不好。
方氏小心翼翼的卷起了嘉月的裤脚,看那伤口正在小腿外侧,忙问道:“月儿,还疼么?”嘉月笑着摇头,“不疼,只是磕破点皮罢了,傅小姐已找了大夫给我看,娘不要担心。”
方氏皱着眉苦笑道:“早知今日说什么也陪你一起去了,月儿,你不要哄我,好好走路怎么会摔倒?是不是傅小姐为难你了?”
嘉月忙解释道:“怎么会!傅小姐待人最是亲切,我那时在府里有些紧张,一时没看清脚下的路,滑了一跤,娘不要多想了。”嘉月知道说了真相,爹娘又免不了担惊受怕,只得撒了谎。她又挑了好些府中的见闻说过方氏听,什么傅府的宅邸如何高大、傅小姐的闺房如何华贵,方氏听了也略宽了心。
那边竹西驾了车回傅府时,已是过了晚膳,便径直赶到了三公子所住的积微堂。“……那巷子在容县东南,后面就是芒山。陈家的屋子确实简陋,夫妇俩都是老实人,只叫我喝茶,不怎么会说话,还是那个年轻公子招呼了一遍,不过看他拄着拐,像是腿上有疾。”
傅行简听完小厮回报,心中不免又疑惑了些,还是吩咐了一句“医馆那里你明日去处理下,叫人不要乱说话。”眼角忽瞥到书房外有个熟悉的影子,傅行简轻咳一声,“有事就进来,不要偷偷摸摸的。”
傅琬妍果然蹑手蹑脚的溜了进来,又把小厮赶了出去,才开口道:“三哥,你觉不觉得奇怪?”傅行简知道她在说什么,却并不搭话。
傅琬妍忍不住道:“今日你看见了,陈妹妹的爹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样子,那日见她母亲,也不过是个中等妇人样貌,怎的她生的竟那般好?又为何不以原貌示人呢?”
傅行简头也不抬,自顾提笔练字,“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吧,你以前不是常说恭亲王妃貌若天仙,她女儿平宁郡主不过中人之姿吗?可见子女样貌未必如父母一般。”
傅琬妍道:“平宁郡主虽不如王妃,多少还有三分相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