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被唤回神,突然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搪塞。这可是亲徒儿,正眼巴巴等着他说,再不能像对待女修那样冷淡沉静了。
想来想去,他一个人在这里能干什么呢?有位置不坐,难道大冷天的站在窗边吹东风赏雪吗?
他当然是在等金岚了。
今天早晨皖俸如醒来的很早,翻腾了好久,不管金岚到底是怎么个想法,他还是决定要和金岚好好道歉,不想误会越来越深,疙瘩拧在心里一点也不舒服。
他身边本来就没有几个贴心的人,多少年来,因为他的倔,有事从来不肯好好说,有多少曾经和他很好的人从此一去不返,他很清楚,所以金岚这,他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脑子一热皖俸如就把实话说了。
“我在等你。”
金岚惊怔在原地。
……他刚才说,是在等他,等他吗?
金岚像询问又像喃喃自语,不太相信:“……是等我吗?”
皖俸如点点头,淡定自若:“嗯,等你。”
金岚笑了笑,师尊说是在等他,那他就信。
既然如此,彼此都没有因为昨晚的事情而刻意疏远,那金岚想,正好借此机会来解释一下昨晚和皖俸如分居的真实情况。
误会这种东西,必须要及时疏解,否则越来越深,若是往后还有别的事促使矛盾激化,一时伤了和气事小,但会使两个关系很好的人感情逐渐变寡变淡,最终分道扬镳。
这就很严重了。
金岚是个心里有事憋不住的人,而且他很喜欢皖俸如。
所以他并不想理解所谓的沉默是金,这种东西的价值所在,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全在一张脸皮而已。
正好,一向不肯低头的皖俸如也先给了台阶,那么他可以就势下了。
“昨晚……”
“昨晚……”
两个人心里纠结了好久,各自放下了薄面皮几乎是异口同声说的。
而就在这时,随着余音袅袅的丝竹管弦声起,宾客纷纷落座,沈颐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正在致迎宾词。
“承蒙各位……”
他说了什么两个人根本没听进去。
过不多时,轻歌曼舞,宴会已经开始了。
“你先说……”
“你先说……”二人又是异口同声。
气氛尬了一刻,看着所有人均已落座,只有他和金岚还站着,不免显得突兀,皖俸如赶忙拉着金岚,就近找了地方坐下来。
沈颐此刻正和各家宗主敬酒。
皖俸如捡的位置有点偏,人又多,一时半会儿沈颐并没有想起他来。
“师尊……你要说什么?”
酒敬罢了,沈颐又开始滔滔不绝,随着一声不大不小的嘤啼响起来,今日筵席的小主角沈袖就登场了,这下子凤栖台里就更热闹了。
昨夜之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皖俸如如何心急解释,也不能在别人说话的时候自己在底下窃窃私语,没完没了,这样会显得金氏很没教养。
思来想去,还是另挑个时间和金岚说吧。
金岚哪能等啊,他等着,等不及,就忍不住往皖俸如那里挪。
扯了一下皖俸如的衣袖。
“师尊。”
皖俸如偏过头,也悄声挪了一下,两个人瞬间拉近了距离,末了,他覆在金岚耳边小声道:“今夜子时,你到后涯台西苑的拱门下,我自与你解释。”
说罢了,皖俸如坐直了身子又悄悄挪了回去。
金岚听罢失神片刻,心坎儿里某一处地方乍暖还寒,打春雷似的直咕咚。
……子时?师尊这是要和他约赏烟花?
还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