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俸如心里正来气,被他一问,更来气,烧都烧了,管那么多?掉头把卷宗扔到一边,毫不客气的怼回去:“要你管?”
不知道皖俸如差不多压下去的火,怎么突然又烧起来,金岚一时被怼得稀里糊涂。
心里委委屈屈咕哝,都说了要赔给你一本新的嘛,不让我管就不让我管!我还懒得管呢!小心眼儿!!
金岚心里这么想,但绝对不会再像昨晚那样甩头走掉。
不说师徒尊卑,单看此刻皖俸如这脾气,他若直接走了的话,肯定不会像昨晚那么幸运,指不定一个不爽被甩两个耳刮子,再罚去面壁也是有可能的。
金岚这小人精,把皖俸如琢磨的透透的。觉察到这半天皖俸如和他说话,一直在有意无意的揉腰,又腰疼了?
他关切地看了一眼,轻声问:“师尊,你腰还在疼吗?”
皖俸如发现自己的小动作竟然全部落在了对面这小滑头眼里,立马不着痕迹地挪开了扶着腰的手,脸上装作若无其事,清冷道:“不疼了。”
金岚目光定在皖俸如脸上,眼睛扑朔,温柔地问道:“真不疼了吗?”
皖俸如不自在地咳了咳,见金岚目不转睛盯着他,有点燥。只是燥,没有烦,更多的是不安。
除了昨晚在船上被扑倒那点事哽在心底,皖俸如忽然想起昨晚在门前盘旋踌躇了好久的身影,加上现在关切温柔的询问,习惯了被大多数人疏离和谩骂,他不太能接受这种温柔。
金岚年纪在长大,性格也不太像小时候那样简单直接,反而细腻了许多,才十二岁而已,他这么久不在,变化可以这么大的吗?
“师尊,你不舒服的话,可以叫我的。”
金岚指了指昨晚他敲过的那面墙道:“我就在你对面,你敲一敲我就能听见。”
金岚其实一直都知道皖俸如有这个毛病。以前冬天缝制冬衣,基本都是找人统一做好了送来,只有皖俸如的,是他母亲亲自缝制的,他父亲就会在一边不停的唠叨:“要做厚一点,宿青的腰有旧伤,受不得寒风。”
“……”
金岚想想,继续道:“师尊你要是受不住,就不要强撑……”
皖俸如冷然投过去一个眼神,嘴硬道:“都说了,不疼的。”
作为弟子,金岚轻车熟路老早就摸透了皖俸如的脾性。
他这个师尊绝对的小心眼儿,脾气爆,哪哪不得劲儿都写在脸上,但是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跟他只能来软的,绝对不能硬碰。
吃准了这一点,金岚掐着皖俸如心软的弱点,从最初硬杠死磕,跪天跪地跪父母,到如今皖俸如存心找茬都无从下手。
除了昨晚以外。
金岚本以为三年未见,皖俸如不说笑脸相对,但最起码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见他一脸嫌弃,退避三舍,可惜事与愿违,还是狠狠遭了一顿嫌弃。
昨晚在屋里对着镜子自怜自艾了很久,琢磨到底哪里胖了?罢了,他来又不是问自己哪里长肉了,还是先说重要的事。
金岚四下里瞅了瞅逐渐暖和的寝房,杂七杂八的东西很多,但收拾的很整洁:“师尊,你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吗?”
皖俸如疑惑:“收拾什么?”
“昨日说好的啊,一起去小镜湖,师尊忘了?”
皖俸如冥思想了想:“……过除夕?”
金岚看他样子明显已经是忘的一干二净了,要么根本没放在心上,或者没打算跟他们一起去。
不免有点怨气,好不容易盼来个团聚,他怎么这样寡情冷淡?没一点儿人情味儿。
“是啊,师尊记忆怎么越来越不好了,昨天才说过,今天就忘了。”
皖俸如听出金岚情绪里的怨怼,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