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懂事以来皇帝从未听过太后唤过他一声皇儿,通常用你或者十一皇子来称呼。今日这么一出实在让皇帝震惊,酸甜苦辣好似都在嘴里滚了一圈。
“太后突然这般实在令朕受宠若惊,不知道是有何事有求于朕。”收敛了心神皇帝使了个眼色,几个暗卫留下一人其他都重新隐匿身形注意有无他人靠近冷宫。
方才暗卫来报太后要求见他一面,太后被软禁于冷宫的事除了这几个暗卫宫中便无人得知。皇帝也是诧异,不知穆湖是如何得知消息,又是如何避过暗卫耳目找到太后,最重要的是他究竟与太后说了些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皇帝已经习惯了太后对自己的谩骂和无视。忽的被太后叫了一声皇儿,怎么会不心生防备。
太后听的皇帝冷淡非常的回答,想起以前自己所作所为自然不会怪罪埋怨,只是更加愧疚。她看了一眼那暗卫,尝试的开口:“皇上要不要进屋坐坐?”
太后究竟是怎么了?皇帝狐疑的望望屋内,心道内里莫非是藏了什么刺客机关的,邀他进去就是想要他性命。可转念一想,太后的心头肉还在自己手里攥着,合该她再怒再疯也不敢在如今的情势下有这般心思。
于是思量一番后点头同意,暗卫在前先将屋内里里外外查探了一遍表示没有问题才抬脚进了屋。
太后虽然被软禁,但是吃穿用度也还是比寻常人家好些,毕竟皇帝答应了先皇,所以也从不在这方面亏待于太后,只是喝惯了化雪尖和阳春雪,皇帝对其他茶叶不敢兴趣,加之防备所以对嬷嬷送上的茶水碰也没碰。
几人对坐许久无人开口,皇帝只觉得沉闷非常。
“既然无话可说那就无需再坐。”皇帝终于忍耐不住站起身准备要走。他看了眼局促不安的太后,“虽说让旁人寻到了你,那么这冷宫太后也是住不得了,收拾收拾,今夜会让你们换个住处。至于前安王,朕还是那句话,若是太后安分,前安王便可好好活着。那探子朕已经处理了,若是再出今日之事,就休怪朕翻脸无情。”
旁人?太后和刘嬷嬷对视一眼敏锐的发觉不对,又听皇帝说已经处置那人不禁双双开口道:“那人不是皇上派来的吗?”
顿时煞住往外的脚步,皇帝猛的回头:“你们说什么?”
见皇帝如此反应太后和刘嬷嬷还有什么不明白。太后轻叹一声:“今日那人闯了进来,哀家见他凶神恶煞的模样还以为是……却没想到对方只是来套哀家的话,更是点醒了哀家……”
皇帝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干:“他说了些什么?”
太后直觉皇帝的情绪有些不对,但说她执迷不悟也好,偏心已成习惯也好,她只是握了胸前的那根指骨道:“哀家可以告知你那人说了些什么,但是哀家要见安儿,要知道他除了这根手指还有没其他缺损。”
咬了牙,皇帝似乎反应过来只是冷笑一声:“原来你打的还是这个主意,杜撰出这么一个故事就想哄的朕网开一面让你们母子相见再来计划计划如何害朕性命,夺朕江山?做梦!”
说吧拂袖而去,只是没走两步却被冲上来的刘嬷嬷抱住了腿:“皇上留步,太后不过关心则乱。老奴可以告知您来龙去脉,也不求皇上能对太后与老奴另眼相看,只求皇上不要误杀真心待您之人。”
今日来的那人虽然恶形恶状,但无疑是点醒了他们主仆二人,更是将太后从仇恨的泥沼中拉了出来。她们虽然只是妇道人家,但是并非不懂知恩图报,若只是因为私欲害了此人,只怕日后难以安眠。
皇帝早已不耐,不想再与太后主仆纠缠。一脚踹翻了刘嬷嬷后掸了掸衣摆:“莫在编造些故事来哄骗于朕,只要跟你们接触过的人都得死。”
帝王本就多疑,若是先前还因拿不准穆湖究竟是误闯冷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