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点钱省心省力。高月英不这样也不行,牛广利干脆带了机器过来,你好意思一镰刀一镰刀割麦子?三亩地要了别人家两亩地的钱,高月英觉得还是很值。木香带着一个两月的孩子根本干不了什么。累得还是她自己。
这样也好,没费什么事麦秋过去了。夏季真的没那么多农活,木香将自己盖得被子拆洗后抱着美霞会找小娜或张爱萍坐坐。女人们偶尔坐在大树下铺一块破席头打牌聊天。小孩子们就在一旁抠土抓蚂蚁。
张雅敏每每看到木香鼓鼓的胸忍不住摸一把:“真是诱人!强子一定爱死了!”
木香在这方面一直很羞涩,绝不会与人说这种话。
“你就别逗她了,看她脸红的”一旁的小娜喜欢帮一把木香。
“害什么羞?害羞还能生娃娃?我听人说越是害羞的女人越闷骚”
“你打哪听说的?我敢保证木香绝对的纯情”小娜马上反对。
“纯不纯情的你饿她几年试试?再贞洁的女人饿极了也会很容易被男人勾搭上”张雅敏说的很内行似的。
“古代那些贞节牌坊怎么来了?难道都是骗人的?”张爱萍道。
“那些都不是女人,全是变态神经病!你们觉得那样的女人还是女人吗?”
丈人咧嘴摇头,想象着一个女人孤独地守着一个灵位或一个院子数日子,耗生命,那应该是多么凄惨。
木香微笑着听别人聊天,听习惯了也就没刚开始的尴尬。女人好像在谈论这些的时候从中得到某种快乐,后来木香明白,快乐的后面是失落怅然,和对自己的安慰。因为她们都属于一个名词:留守女人。
丈夫在外面赚钱,她们在家守候家庭,等待着丈夫的回来。他们都是寂寞的,除了干活麻痹自己,谈笑间获得快乐还有什么?
林强又打了三千块钱,木香取回来给婆婆两千,自己留了一千。她要给自己和孩子添置一些东西。家里早就没洗头水香皂了,婆婆不会买,洗头的时候抓一把碱面。木香受不了,家里不是没钱,至于吗?
“强子寄了多少钱?”高月英没去接钱。
“三千,他说让我给孩子您和我买辆身衣服。家里该添置的添置一下。你要不信自己看信”木香将信放到桌子上。她写信将家里的一些事告诉林强了,尤其那一千块钱的事。她也告诉林强家她从回来手里没有一分钱,都在婆婆手里,她没有换洗的衣服,因为生了孩子以前衣服都有些瘦了。孩子大夏天的没有背心,到了秋天也没有衣服,她的鞋已经穿不上了,如果这样的生活是他给她的,那她只能放弃,带着女儿离开这个家。
那是她某次哭后写的,信纸上有她的眼泪。也许信起了作用,林强在信里道了歉,让她原谅他妈。他妈穷怕了,舍不得花钱。木风那件事他妈做得不对,等他回去会说。
高月英没去看信,拿了钱进了自己房间。木香第一次坐村上的车去镇上,小镇东西少得可怜。木香坐上了去县城的票车,她背着孩子去的。以前上学将县城跑了遍,时隔几年自己背着孩子来了。
县城已经盖了很多新房,以前的供销社成了百货大楼。街上的服装摊越来越多,商品更是琳琅满目。
她给自己和婆婆买了夏天的衣服鞋,里面的内衣裤,洗浴东西,毛巾早就不成样子,每人一条毛巾。给女儿买了三件小背心,两身秋衣裤,再扯两米小花布给孩子做棉衣。看着婆婆那件衣服妈穿着也应该好看,于是转头又给自己娘家妈妈和爸爸各买了一身。林林总总买了一堆,钱花了不少,她不心疼。
她经常听张雅敏说女人要学着疼自己,爱自己。不然这辈子就剩下苦逼!木香觉得有道理,自己不需要盖房,不需要娶儿媳妇,为什么不能过得好一点?
她将东西放进网兜寄存在刚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