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之语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了。
小皇子用大红的万福锦缎包着,又白又软又嫩又小,就在她身边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眼睛水灵灵的黑珍珠一般,之语一睁眼对上的就是这么一双纯真而无邪的眼睛,顿时觉得心都要化了。
之语心说这是谁家的孩子,竟长得这般喜人。
沛儿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的,说:“娘娘也觉得殿下龙凤之姿吧!哎呀,娘娘您瞧,小殿下对着您笑了呢!”
之语这才反应过来:啊,这是我儿子啊!
忍不住伸手探探孩子的脸蛋,指尖轻触,之语才有了一种恍然的感觉,啊!原来这就是在我肚子里待了九个月的小东西啊!
也难说清是一种怎样的欣喜,之语只觉得整颗心都被这个小小的东西塞满了,看见他便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之语起来抱着他,很小很软的一团,仿佛略微使点劲就会把他折碎了一般。
之语默默的想:那可不行,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皇帝来时之语梳洗过了,用了些简单的饭食,然后已经把这些日子的事情听过一遍了。皇帝有些羞于见她,来的时候便有些犹豫和不自然。
之语道:“你看过孩子吗?”
“瞧我真是糊涂了,皇上自然早就看过了。”之语说:“我也不知怎得了,可能是都睡糊涂了,连说话也颠三倒四起来。”
“不是你睡糊涂,是有人害你。”皇帝愤然:“可恨我能力不足,到手的证据居然又被她们......”
素月和张福泉一起去提审那个往之语药里加聘婷花的小太监,分明是大庭广众之下,素月和那用刑太监居然能失手将那小太监致死。就连皇帝也没能想到,她们居然放肆至此:当着他的人的面,杀了人犯。而太后,不过是一通大骂牵扯了几个人,不轻不重的处罚,数语之间就将此事压下去了。
如今什么证据都无,即便皇帝也是无可奈何了。
“太后经营后宫数年。其实来说,不论是你还是我,真要是和太后对上赢面都不大。结果都差不多,所以皇上不必自责,即便是唤了旁人来,也不会有更好的结局了!”之语说:“而且,皇上,咱们已经看出了太后手里的势力有多大,自然是要比以前瞎子一般,容易的多了。”
“你做何解?”
“我这次有此劫难,可见内务府太医院还有那司刑处皆办事不力,庸才众多。尤其司刑处,居然能发生将还未定罪的犯人责打致死的事件,可见都是该大肆清洗一翻的时候了。”
“可是,你又如何得知谁是太后的人手谁不是呢?”
之语说:“且看贵妃当时重用了些什么人,便可知道一二。再把人都拿了细细审问,不怕有不松口的。还有那日打死人的掌刑人,这般下来,即便还有没能查到的,只要不是再咱们身边的亲近人,只怕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皇帝点头:“你的人自然不必说,都是你从楚国带来的陪嫁,自然都是忠于你的。朕身边的张福泉和六姑姑也是打小父王给我的人,断然和太后扯不上什么关系。行,就按你说的办把!”
之语此时却犹豫起来:“可是,我怕大臣们会有风言风语。只要皇上信我,我自然不惧流言蜚语,可是皇儿他......”
皇帝说:“你放心,他们现在且没心思关心宫里这点事呢!”
之语偏过头看他笑问:“怎么?”
皇帝微微有些自得:“朕已经流露出了意思,要立储君。”
之语惊讶:“什么...”
皇帝说:“立储君啊!咱们的嫡出皇子,立为储君难道不好吗?”
之语已经被他震惊到了,喃喃道:“可是他还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