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妃诉苦了?怎么不和他说呢?和她母妃说有什么用,和父皇说才能解决问题......
谁知竟不是之语写的,是她的丫鬟代笔,好像是那个叫沛儿的古灵精怪的丫鬟。
信上满满的都写着去西越一路上的事情,仿佛随笔,记录的都是她主子一路上的点点滴滴,说了那西越贵妃的无礼大庭广众之下都敢给自己主子脸色看,说了那老太后的疏离,和她与贵妃的亲密,乃至看到西越突发疫病,而自己掌中之宝的女儿为了洗清自己祸星的骂名需要自己冒着染病的危险跑去重病之区去帮着西越那帮废物太医们找到解决疫病的方法......皇帝顿时明白了女儿的家书为何如此疏离,不是他们做父母的无能,何必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儿需要自己这般费力的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苦苦求生存!
他还记得之语当年患上了疟疾,整整病了一个月,而她的洁癖也是那次之后有的。是多大的压力,逼得一个对这种病症有心理阴影的人不得不强迫自己离开安全的地方,走到重症之区,给他们找出解决的方法!
皇帝重重的一拍桌子,怒不可竭!
贵妃悠悠的说:“之语是皇上和臣妾的心头肉,本指望在京城给她寻一户好人家,近近的嫁在咱们面前,咱们也能时时看顾。没想到......天意弄人啊!”万万没想到最疼爱的女儿嫁的最远,受得苦最多。
皇帝心里不是滋味极了。
“之语心里必然是很气咱们当父母的了,不然也不会连一封家书都不给臣妾寄。”
“......倒是有一封信,给朕的。”
“.......”这个时候,你那什么语气,能不能收敛一点。
这事不必背着人,很快有门路的人便知道她们曾经傲视所有人的姐妹和父皇母妃生了气,西越使臣千里迢迢的,带了一封她的亲笔信,那信写的啊,就不能再简单了。
很多人幸灾乐祸,但这幸灾乐祸里谁能说不是带着满满的嫉妒呢?不是最实打实真心实意珍爱的孩子,谁又敢在一国帝王的面前这样放肆胡闹呢?不就是吃准了不管如何,父皇母妃都舍不得苛责她一心半点吗?换了旁一个,便是真的受了万分委屈也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行事。不过是因为那对夫妻与旁人而言是不可冒犯的帝王皇妃,于她而言,是可以随意撒娇,可以无限包容的父亲和母亲。
大楚在这一次的事情上并没有争论很久,一来两国刚刚重归于好,大楚的公主才刚刚被西越求娶过去;二来,治疗疫病的青蒿在西越或许很难找,但是在大楚,几乎是家家户户房前屋后都是这玩意。不到用它的时候晒干了五文一斤都懒得收它。就算皇室不给,西越涨涨价,在大楚地面上收也能收回不少。朝臣们很快统一了意见,使臣们可以自己花钱和大楚的百姓们收,利国利民,大楚不会有任何阻拦的行为。
使臣回去的时候,除了收获了极其大量的青蒿,还带回了大楚皇帝贵妃还有储君太子殿下给自己亲人的家书,以及塞了满满几大车的礼物。
青蒿比使臣们先到西越国境,一到西越便被尽数分空,不是只有大明城一个城池受了疟疾的侵扰,大明城的疫病也是别的地方传来的。所幸,使臣们回到国家的时候,各地的疟疾已经被控制住了。尤其是大明城,身为国都,它最先恢复正常。压在百性们头上的阴霾尽去,街道被重新清扫的干干净净,空气里的死气都尽数散去了。余下的,是生的喜悦。
就是在这样的时候,无限被延迟的帝后大婚终于被提上了日程。之语现在是整个西越的恩人,在百姓之中威望极高,甚至有人为她做了长生牌,修了祠。就是在这样一种万民敬仰的情况下,之语被九龙九凤轿抬入了皇宫。
一路之上,礼乐震天,百名太监抬着之语的嫁妆,百名宫女陪侍,百名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