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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还是那一二十年前的老房子,也没做过修缮,一碰到阴雨天,地上吐潮,湿漉漉的,房间里到处堆的是粮食,简单的家具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外人来了,观感肯定不好。父亲现在的工资已经涨起来了,收入在农村家庭还算可观,几个孩子读书,读书致贫,不读书吧,像于梅那样,父母也心疼。

    邻村的堂舅家有一片泥塘种了些藕,让父亲挖些回来过年,本是一番好意。早年父亲是挖藕的能手,冬天寻野藕坑,挖个两筐,挑回来,放到一口大水缸里,天天吃猪肉熬藕。父亲早不复盛年景象了,身体单薄,压不住寒气,抖抖索索挖了一竹筐,坚持不下去了,歇一会儿,想把藕挑回来,走在路上,实在没力气,蹲了一会儿,叫了个熟人帮忙,自己踉踉跄跄回家,发了场高烧。

    妹妹于槿从贵州回来了,她在县里机关工作。据她说,同行的志愿者分到偏远乡镇的,连饱饭都吃不上。她这种工作大桓也见过,轻松是轻松,在单位打杂,学不到什么东西。当地有年长的同事老要给她介绍对象,她都没有应允。她没想在那里扎根,当地公务员的待遇也不高,准备还是去发达地区找工作,她的日语底子没落下,很想进日企。她带了两瓶茅台回来,一瓶大桓和父亲一起喝了,猪八戒吃人参果,大桓没品出好在哪,另一瓶父亲就送给了在省城教育机构做事的一位堂舅,他很高兴。

    大年初一祭祖,初二要到大舅家拜年,外公还在。骑自行车过去的,读高中时候就老 走这条路,十年了,现在路上跑的都是摩托车和电动车,还在用脚蹬,就显得很寒酸了。大桓买了个MP3,说是为了听英语准备的,其实在听音乐,他很迷轻音乐,塞上耳朵,大舅那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听到。大舅家的表妹从县一中毕业,在省公安学院读书,说起来叶垒还教过表妹,“叶老师老在笑”,看来过得不错。外公有些昏聩,大舅妈啧有烦言。大姨家的大表哥就在抱怨表嫂张芳,“真是没钱,有钱肯定跟她离了”。大舅肯定是劝和不劝离。二表哥离婚后留下个孤女,刚上小学,大桓他们上街,就想替她买点什么,小女孩挺要强的,一律不要。

    堂叔灯兵回家匆匆过了年,在国红哥家落脚,又走了。叔叔找他要了个准信,要把灯兵叔家的旧房子拆了。大桓也去帮了两天忙,先下瓦,拆房柱,再拆砖,砖瓦都运回来,做院墙,木头都劈成了木柴,过年这几天用的上。灯兵叔的根被拔了,不怎么来往的灯发叔已经迁到县城,只剩下老父亲守屋养老了。于姓的这几户人家是越发单薄了。

    这是大桓朋友最多的新年,达到了峰值,忙着给亲朋、新老同学、网友发祝福短信。他收到了一条贺年短信,后面有署名,不认识,后来才知道是月菲樱桃,她的名字很男性化,跟大桓的名字可以构成语义相关的流水对。

    这次去韩老师家拜年,人少了两个,当然不包括乐佳,她还在度假,革命事业暂时受到挫折,队伍在缩小,研一的只有一个陈师妹。金克带队,他让大桓记一下楼号、房号,说明年就你们领军了。气氛还是很热烈的,大桓有点压抑,时间过半,完成的工作是零,这学期无论如何是要积极向上,努力拼搏,“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大桓的为人,韩老师还是挺认可的,上学期末的大雪天,大桓经常给韩老师和冯老师两位去食堂带饭,能力还是有欠缺。他脑子不够灵活,动手能力也不行,有进步,但还是没有破局。肖琳琅复印了经典版的《有机人名反应》,大桓让她多印一本,经常观看,对合成化学有些感悟,但并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大桓是内向的宅男,但不是技术宅,手很笨拙,家里水电维修,都是父亲操心,掌上游戏机坏了,拆开后,大桓指导,小妹接的线。进入化学实验室后,搭装置,后处理,减压蒸,柱层析,还有一些常规操作都掌握了,修过小型变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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