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弟子陈玄风是你杀的?你本事可不小哇!”郭靖听他语意不善,心中一凛,说道,“那时弟子年幼无知,给陈前辈擒住了,慌乱之中,失手伤了他。”
黄药师哼了一声,道:“陈玄风虽是我门叛徒,自有我门中人杀他。桃花岛的门人能教外人杀的么?”郭靖无言可答。
黄蓉忙道:“爹爹,那时候他只有六岁,又懂得甚么了?”黄药师犹如不闻,又道:“洪老叫化素来不肯收弟子,却把最得意的降龙十八掌传给了你十五掌,你必有过人的长处了。要不然,总是你花言巧语,哄得老叫化欢喜了你。你用老叫化所传的本事,打败了我门下弟子,哼哼,下次老叫化见了我,还不有得他说嘴的么?”
黄蓉笑道:“爹,花言巧语倒是有的,不过不是他,是我。郭大哥人虽然很好,但是个老实人,七公开始也嫌弃郭大哥,想收逸儿做徒弟来着,但逸儿剑法极好的,七公都说举世无双。”
黄药师又对独孤逸招招手,独孤逸走向前来,拜倒道:“晚辈见过黄老前辈。”黄药师冷冷道:“谁让你叫她师姐?”原来他问的是独孤意叫梅超风梅师姐一事,独孤逸本事跟着黄蓉叫,但被黄药师一问,倒是叫的没道理了。黄蓉走上前来牵起独孤逸的手,说:“爹爹,她自然是跟着我叫的啊!”又捡起地上的宝剑,帮独孤逸将宝剑挂在腰上。
黄药师丧妻之后,与女儿相依为命,对她宠爱无比,因之把她惯得甚是娇纵,毫无规矩,那日被父亲责骂几句,竟然便离家出走。黄药师本来料想爱女流落江湖,必定憔悴苦楚,哪知一见之下,却是娇艳犹胜往昔,见她与独孤逸、郭靖三人关系亲密,处处回护于其他两人,还帮那姑娘挂剑,似乎反而与老父生分了,心中颇有妒意,又听她不住夸奖独孤逸剑法无双,当下不理女儿,对独孤逸道:“你莫要瞎套近乎。老叫化都夸你,说明你倒是不简单。你年纪轻轻能胜了梅超风,着实不凡,但我桃花岛也不是人人可欺负的。”
黄蓉忙道:“爹,谁敢欺负桃花岛?她剑法再好,那里比得上桃花岛。”黄药师铁青了脸,也不说话,也不见他身子晃动,忽地已然欺近,双手分别抓住了独孤逸和郭靖两人后领向左右掷出。郭靖身在半空使不出力,只觉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但脚跟一着地,立时牢牢钉住,竟未摔倒。独孤逸在空中腰间扭动,虽向后倒去,但却身轻如燕,脚跟一沾地便身形微转,稳稳的站住了。
这两人要是一交摔得口肿面青,半天爬不起来,倒也罢了。这样一来,黄药师虽然暗赞这两人功夫不错,怒气反而更炽,喝道:“我没弟子,只好自己来接二位几招。”独孤逸和郭靖忙躬身道:“弟子就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前辈过招。”
黄药师冷笑道:“哼,和我过招?谅你这小子也不配。我站在这里不动,你把降龙十八掌一掌掌的向我身上招呼,只要引得我稍有闪避,举手挡格,就算是我栽了,好不好?”独孤逸和郭靖仍道:”弟子不敢。”黄药师道:“不敢也要你敢。”郭靖心想:“到了这步田地,不动手万万不行,只好打他几掌。他不过是要借力打力,将我反震出去,我摔几交又有甚么?”
黄药师见独孤逸只是低头不动,但那郭靖脸上已有跃跃欲试之色,于是对郭靖说道:“快动手,你不出招,我可要打你了。”郭靖道:“既是前辈有命,弟子不敢不遵。”运起势子,蹲身屈臂,画圈击出一掌,又是练得最熟的那招“亢龙有悔”。他既担心真的伤了黄药师,也怕若用全力。回击之劲也必奇大,是以只使了六成力。这一掌打到黄药师胸口,突觉他身上滑不留手,犹如涂满了油一般,手掌一滑,便溜了开去。
黄药师道:“干吗?瞧我不起么?怕我吃不住你神妙威猛的降龙掌,是不是?”郭靖道:“弟子不敢。”这第二掌“或跃在渊”,却再也不敢留力,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