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折腾了整整三天三夜,直至第四日中午,洞内独孤求败再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是待独孤逸要突破丑雕踏进洞时,又用一股内劲将独孤逸阻在门外。
折腾了几日,独孤逸也没了力气,只是跪在山洞外,一边抽泣,一遍一边的重复着:“阿公,你要死了么?你为什么不让逸儿在身边?你为什么赶逸儿走?”
如此又过了半天,只听得洞里传出独孤求败的声音:“逸儿,你可知人终有一死,阿公活了许久,经历了起起伏伏,看多了江湖上的尔虞我诈与生离死别,也到了该休息的时候。
昨日为剑设塚,如今为己设塚,他日千百年后若有其他有缘人到此地,我人虽死,但我独孤求败之名确仍在,我之武学又能传于其他有缘人,正所谓死而不亡者寿,我生亦无憾已。
此事无甚悲伤的,我独孤一生未收徒,也不屑于开宗立派,你切记,你既非慕容后人,也非独孤弟子,你只是独孤逸。
阿公未能教你太多,如今你出去,自保有余,但需要记住,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定要勤加练习。未来的路,全凭你自己去走,总是随自己的心去活,此处你再也别回来了,你若感念阿公,便要听话。”
一袭语毕,只听得洞内罡风一阵,数十块大石头从洞内飞出,堵住了半个洞口,而后洞内再无声响。
独孤逸泪流满面,一声不吭,只在洞外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说到:“阿公,逸儿懂了,逸儿不在这带了,逸儿明日就回家去”。恍惚间哭累了,沉沉的睡去。
也不知什么时候丑雕离开了。清晨时分,第一缕阳光照向大地,独孤逸醒过来,只觉得山洞里静悄悄的,想要扒开石头进洞去,摸上石头的时候,又缩回了手。
背后噗楞楞的声音响起,丑雕又回来了。看到丑雕嘴里的一个蛇胆,独孤逸伸手接了过来,闭上眼睛径直吞掉,也不知是否味道太过于腥苦,早就红肿眼睛里又满溢了泪水。
独孤逸伸手摸了摸丑雕的翅膀,说:“雕儿,你在这里好好陪阿公,莫要人打扰他,以后阿公再也不用逼着我吃蛇胆了,等我见过了阿公说的江湖,我再回来。”
说完,铺在丑雕怀里,把眼泪曾在了丑雕上,转身便下山了。一边说着:“我才不哭,我就不哭。”
山下的茅屋空了几天,似乎也荒芜了一些,独孤逸回到屋子里,依旧把澄心剑挂在墙上,屋内屋外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遍。坐在院里的石椅上,独孤逸总觉得阿公似乎就在书房里写字,又总觉得在下一刻阿公会斥责自己偷懒。
独孤逸每日生活如往常般,早起读书,午时练掌,下午练剑,晚上修习,与往日不同的是茅屋里安静了许多,既没有了老者的潺潺教导,也没有了独孤逸的叽叽喳喳,丑雕也再未回来过茅屋。如此这般半月有余,家里的存粮渐渐见底。
这一老一丑雕隐居在此多年,本吃些山珍野味,甘露茶饮倒也够了,与外界交流甚少,自十几年前带了独孤逸回来,儿时尚可虎乳果腹,渐渐成长倒也需要饮食;独孤逸年幼,往往是老者自去山下村寨里取一些米粮回来。
老者来去如风无人知晓,村中偶有粮食丢失,衣物丢失,但粮仓里、衣柜里往往会留下绰绰有余的银钱,如此十几年下来,村里人只道有神仙眷顾,并不知前因后果。
粮仓见底,也就是离开的时候了。
独孤逸对着后山磕了三个头,说:“阿公,我走了。”
独孤逸自小长在山里,从未接触过外面的时间,但却听独孤求败讲古听过不少古今故事。出山后的独孤逸懵懵懂懂,不知该去向何方,只知道阿公说的“湖州道场村、姑苏燕子坞”两个地方,又懵懂知道阿公年轻时在力战河朔群雄,便想,不如先去看看这三个地方在哪里。
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