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造假的,天山的人什么也没说,表明了这段回溯影像的真实性。
张小道长咬了咬牙:“但和魔尊见过面,并不能代表……”
“魔窟一事。”陈罡神情淡漠地打断了张小道长的话,“想来您也见过的,在魔窟中取走了逆银锁的那位魔尊。”
张小道长一下愣住了,在魔窟的宫殿里,他一心只想着“挖剑堂”墙角,全部的注意力都丢在了纪元烨身上,倒是没去注意纪元烨身边的人。
哦,他略有些想起来了,那时候站在纪元烨边上的除去充满了杀气的童邢外,还有一个手执折扇的青衫男子,对方感化了魔窟中的妖怪头领,取走了埋在妖怪体内的逆银锁,而在他们离开魔窟后,他还与纪元烨有过一段时间的独处。
“那也不能说……”
他觉得自己的师侄还能再抢救一下,只要纪元烨称自己不知道沈钰是魔尊就行了。
人群之中的纪元烨张了张嘴,但没说话,只是花了些力气藏住了自己眼底的怒火。“别担心,也别紧张。”他听见之前那名长老如此对他说,“你不知道那是魔尊,只以为那是一介散修,不是么?”
清源山上人与灵力接触已久,只要时间充足,很容易就能看出一个人灵力的反常之处。虽不能像纪元烨那样仗着创世神的额外能力、一下瞧出活者之生与亡者之死,但分辨一个人是死是活还是绰绰有余的。长老们在一系列的怀疑后,终是察觉到了名为“陈罡”的修士已不在了,他们也认为陈罡此时的说辞是另有目的。
“我……”纪元烨眼神躲闪,不敢与那长老对视,他沉默地想了想,又沉默地点了点头。
承认自己和沈钰是“旧识”实在是再愚蠢不过的选择,纵使清源在手、假面先前又让他去拿了那个保命的秘籍,可天山上人一人一击就能轻松将他击毙,他现在可没有冒险的资本。
“呵呵。”高台上的陈罡看到纪元烨否认了事实后,干巴巴地冷笑了两声,他熄灭了手上的符咒,再摊开手,将符咒燃尽后余下的烟尘洒在地上。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他的身形却在所有的尘埃都洒尽后、忽然发生了异变!
这位可怜修士的外壳诡异地涨大起来,再者,他整个人都好似被内部的某样疯狂增长亦或是疯狂乱窜的东西给撑了起来,而后不可避免地被撑破了!
他整个人都炸了开来,身体碎裂成块,唯有一颗早就不再跳动了的心脏还算完好,它从碎块中掉落而出落在地上,其表面上有一道道金光拂过。
同样泛着金光的液体随即从陈罡那碎裂的躯壳中散了出来——“是金色的水?!”一看那金色的液体,张小道长脸色蓦地一变,不知为何他知道“金色的水”的存在,“陈师侄竟碰过金水还被它侵蚀了?”他面色苍白地这般想道,慌忙下急着躲到了一把座椅后。
一旁的安然道长此时终于安然出手,老人家伸手结了张符,替所有的上位者们挡住了四散开来的“金血”。
同样的,清源山的平台上也被安然道长布下了符咒,可以抵住两次危险。
而地下被金血溅到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无不发出了一声尖叫——金色的水乃创世神的“祝福”,其中所蕴含的灵力之多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否则陈罡也不会由于灵力乱窜而停止了自己体力与精神的恢复。
碰到了金血的修士体表皮肤开始出现了溃烂……纪元烨与周围的同门师兄弟们一起,有些惊悚地看着远处平台上的另一门派的凄惨“中招”的弟子在透明的平台上又是蜷缩又是翻滚,痛苦不堪死去活来的模样。“他怎么会突然炸开?”一个弟子明显被吓得不轻,气息不稳地问道,“……是达成什么目的了么?”纪元烨只能用疑问来回答,他看向前边正费力维持着安然道长所布下的结界的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