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和张廷霄怎么认识的？”

    两人合作的最大前提是金钱，因此吴曼倾对于陆乖乖的私生活也看得很牢，每次有变故都会第一时间掌握在手里。

    “之前有次晚会认识的，前段时间又碰到了，聊了聊觉得挺合得来的。”陆乖乖接过付韵端来的白粥，喝了一口。付韵注意到陆乖乖嘴唇有点发白，而且整个人神情也恹恹的，坐在旁边有点担心地看着他。

    “山源林云是他引荐给你的？”

    “嗯。”对于这件事陆乖乖也很意外，其实在见到山源本人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以为是个生活优裕和张廷霄熟稔的日本人。

    直到在试衣间试穿过山源林云的新设计，得到本人的肯定，他才知道这是一位鼎鼎有名的设计师。

    山源林云是张廷霄的义父，这之后的事顺理成章。

    吴曼倾在心里衡量了一下，张廷霄年纪轻轻职位却很高，人脉甚广，在业内也是很有名气的，不少明星都试图接近他，和他交往不是什么坏事。不过关于他也有几条花边新闻，而且是跟男明星的，虽然有捕风捉影的嫌疑，如果陆乖乖和他走得过近，肯定还是会被娱乐小报盯上。

    不免提点了一句：“小心狗仔。”

    陆乖乖笑了笑，他知道吴曼倾对他的性取向一直心存怀疑，只是因为没有确切证据，所以从来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对于国内男明星来说，出柜就等于演艺生涯走到了尽头，吴曼倾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正好，他也还没挣够钱。

    “放心吧。”陆乖乖盯着碗里的粥看了一会儿，问，“有新剧本了吗？”

    “还没有，类型和之前的太重复了，再等等。”

    “哦。”

    没什么可说的了，吴曼倾整理好站起来离开了公寓，陆乖乖放下碗，吸了吸鼻子，跟付韵说：“鼻塞头晕。”

    付韵早看出他脸色越来越差了，闻言着急地站起来说：“去医院吧！”

    陆乖乖嗤笑了一声：“又不是什么大病，我抽屉里有止疼药，给我拿过来，懒得动弹。”

    付韵连忙跑到陆乖乖的房间里打开抽屉拿出了止疼药，正准备送出去，又犹豫了一下，俗话说小病不医成大病，要是严重起来了，肯定会更难受。她拿着药到了陆乖乖面前：“陆哥，还是去趟医院吧，万一半夜难受我又睡着了怎么办？”

    “给我。”陆乖乖伸出了手，可能是真的有点晕乎了，喃喃说了一句，“无所谓，我又不怕死。”

    “陆哥！”付韵急了，她真是看不得陆乖乖这个样子。

    “行了，再给我拿条毯子，你去睡吧，我晚上就睡沙发了。”陆乖乖躺了下去，抱着抱枕，蜷缩起来，活像一只长条的猫。

    付韵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去他房间拿了条厚一点的被子，盖在陆乖乖身上。

    回房洗漱完，付韵不放心地出来看了眼，陆乖乖已经睡着了。她接了杯水放在旁边的茶几上，索性也不回房间了，在旁边的小沙发上凑合躺着，玩了会儿手机之后就睡着了。半梦半醒间，付韵突然听到了一阵阵声音，起先她以为自己还睡在床上，被吓了个激灵，睁眼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客厅睡着的。扭头一看，陆乖乖的被子已经掉到地上了，他抱着一个抱枕，嘴里一直在说什么话。

    付韵坐起来凑近了听，才听出他喊的是“哥哥”。一时间，付韵百感交集。

    陆乖乖喊了一会儿才停下了声音，付韵伸出手轻轻放在陆乖乖的额头上，不是很烫。她松了口气，正要撒开手，手突然被陆乖乖抓住了，陆乖乖睁开眼睛看着她：“哥哥……”

    付韵大惊失色，黑暗中陆乖乖的脸上悄然划过两行眼泪。他闭上眼，松开付韵的手，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