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让我的朋友尝尝。”

    戴玉书：“那不如下次一起出来？”

    柏瑾嘴角弯弯，没接茬。

    从菜馆出来，戴玉书提议道：“如果你还有想去的地方，我会陪你一起。如果你想回家，我会送你到家门口，你觉得怎么样？”

    大概是沾染了书香气，戴玉书真的比柏瑾见过的一些自以为是安排行程的公子哥儿好太多了。

    她含笑应下了：“那我回家休息吧。”

    柏瑾走到车边，戴玉书走过去替她开门。她微微躬身坐进后排，还淑女地轻轻整理了下裙摆。

    戴玉书眼里划过一抹古怪之色。

    他听费雪说，柏瑾家境普通。戴玉书当然不会和一部分盛德学子一样，认为普通就是家里资产百万。

    他知道这种“普通”，大概率是工薪阶层。

    下午初见的时候，他也隐约落实了这种想法，女孩儿虽然漂亮的出气，但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名牌，虽然用着新款手机，但手机——可是最便宜的奢侈品。

    戴玉书也只是因为爷爷出身书香门第才有了点书卷气，比旁人更绅士体贴点。

    能帮女生做的，他都会尽量帮女生做了。

    可这一路下来，柏瑾却对他的“服务”十分心安理得。

    甚至刚才坐上车，她的姿态也是少见的优雅，以至于戴玉书一刹那产生了错觉——这是在伺候女王上车么？

    他从另外一边绕上车，佯作随意地问道：“柏瑾，你对芭蕾有没有兴趣？我忽然想起最近有一场芭蕾演出。我觉得你和芭蕾很相配。”

    “学过一点。”柏瑾轻轻颔首，“但我不是学这个的料，所以小学毕业就没有再学了，不过芭蕾演出的话……我倒有点兴趣。”

    学过舞蹈，那气质好也不是说不过去。

    戴玉书舒了口气：“如果你愿意，我拿到票再约你，你觉得怎么样？”

    柏瑾狡黠一笑：“到时候再约呀。”

    没给人准信。

    车子开出巷子，八点后的天空是深灰色，霓虹灯却将天幕照亮。

    街上散步的、买东西的人很多，路边停放着许多卖水果蔬菜的三轮车，车子在窄路上走走停停。

    戴玉书道：“陈叔，我们走别的路出去吧。”

    司机陈叔笑了笑：“这边有个菜市场，现在菜贩子要回家了，在处理剩下来的菜，所以才堵。”

    来了好多次，司机都有经验了。

    戴玉书恍然。

    柏瑾听见这个，不知道怎的心中微动，她朝窗外看去，果不其然，有个站在货车尾箱上的男人正在将一捆大白菜装进蛇皮口袋。

    她稍稍降下车窗，听见离得近的一个女人叫卖：“不挑不选，土豆一律两块！”

    她问司机：“陈叔叔，这样卖的菜很便宜吗？”

    司机回道：“菜贩子卖剩下的、品相不好的、快要坏掉的菜都会这样卖，确实比在市场便宜。”他不知道柏瑾是好奇还是想买菜，忍不住补充道，“但这个不让挑选，很大几率买到坏掉的菜。”

    柏瑾若有所思点点头，车外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

    她怔了怔，裴聿光穿了件黑色外套，身姿颀长笔挺，正好走到卖土豆的女人面前。

    他蹲下身，裤腿上拉，白皙突出的脚踝骨裸露出来。

    他跟女人说了什么，女人拉开一根蛇皮袋，蹲下身开始用簸箕装土豆。

    土豆大小不一，大的比手掌大，小的只有乒乓球大小。

    一个光头年轻人从他背后经过，拍了拍他的肩膀。

    裴聿光抬头起身，冲着光头懒洋洋地挑眉笑了笑。

    漂亮的眼眸流泻出一点漫不经心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