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原是打算叫保安将她三人赶走清场就算完事,却发现三个人都是惹不起的小祖宗,徐晚音不必多说,最难搞定的却并不是她而是跟着她来的两个朋友。
不得已通知家长来接人走,当校长看见周游坐上的那辆带着红字牌照的车时,整个人都不大好。他打通苏冉的手机,语气冷得像是带了冰茬:“你个混账东西,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气得咬牙切齿。
另一边,黑色的轿车停在红灯前,坐在副驾驶穿着正装的男人回头看了眼周游,他的五官和周游有几分相似,又明显温和许多,连不说话时都仿佛眯着眼睛在笑。但周游很清楚,那笑面背后藏的都是些什么。
“三妹,爸说过在外要低调,你今天可有些张扬了吧。”
周游喝了一口矿泉水,眼眸都没抬一下,无所谓地说:“反正对你们来说,处理这种事很容易不是吗?”
周湛叹气:“倒不是说难,只不过爸有些生气,我回头劝劝他。你身体不好,不能再罚跪。”
周游望向车窗外,七中操场上的学生打球的打球、跑步的跑步,朝气蓬勃得令人羡慕。她沉默了许久,才回复大哥的话:“哥,你知道科特柯本说过一句话吗?”
周湛摇头:“你知道的,我不懂什么摇滚音乐,他说过什么?”
周游背靠在坐垫上,平静地说道:“他说‘与其苟延残喘,不如从容燃烧。’,哥,我这样活着和苟延残喘有什么区别?”
周湛脸色一沉:“三妹,不要说这种话,尤其是在爸面前……”
“我知道。”
周湛转过头看向前面的路,认真地说:“哥会帮你找最好的医生,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周游垂下眸,想到了什么,冷冰冰的眼神难得出现了几丝温暖:“嗯。”
或许活着并不只是有病痛。
周游下车以后还没踏进家门,她妈妈就走过来上下看了看,确定女儿无恙才拍拍胸口舒口气:“听说你被保安推了一把,没出什么事吧?你说说你,怎么跟你那些狐朋狗友瞎折腾?”
周游:“不是狐朋狗友,我自己想去的。”
周妈妈:“你先别进去,等你爸气消了再说。”
周游却无所谓地推开门:“没关系,他想罚想骂都随他。”
刚打开门,一个青花瓷就被大力扔了过来。周游下意识散开,瓷器正好砸在她脚边,摔了个稀巴烂。
周游抬脚踩了过去,看着发怒的父亲,说道:“元回纹青花,好好的一个宝贝,就被您这么扔了。”
周父皱起眉:“让你好好待学校上课,你给我跑去闹事?我看我要是不管你,你是不是还想搞反/动?”
周游轻笑,说道:“也不是不可能。”
“你放肆!我周正平怎么生出你这个不孝子!?”周父向四处望了望,找到周游的二哥周涣执勤用的警棍,举起来就往周游身上招呼。
周湛和周妈妈都来不及阻止,眼看着警棍要打在周游背上,周正平的手却停在半空。
周游眼睛都没眨一下,看着发怒的父亲,又看向一心护短的大哥与母亲。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垂下头认错:“爸,对不起。”
周正平十分意外:“你还知道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有生出一副好身体,不能像两个哥哥那样从军从警。我什么都做不了,只有听听歌看看书,不然也没多余什么精力去闹事。”
周父神色变得凝重:“周游,我从来没要求你……”
周游继续说:“爸,我知道你对我很不满,从我出生那天起就开始了。但很多事我没法选择,做不到您期望的样子我很抱歉,也很无奈,如果能够选择我可能一开始就不会愿意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