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会如此利落地送客,当场愣住,“外面还下着雨,你都不请我进去坐坐?”
李知果然没理会他,抬脚进门,可小陈还没给他看诊,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他瞅着空隙就要跟着钻进门,可对方一眼看来,他就怂了,脚下一顿,手在半空拐了个弯,在对方毫无防备之时反应迅速地抓向那把油纸伞。
“那你借我雨伞一用?你看我衣服都湿了,再淋着雨回去难免感染风寒,你也不忍心……啊!”
然而握住伞柄的那一刻,小陈发现这伞完全超乎自己预料的沉重,没有防备地沉了下去,不由惊叫一声,随口胡诌的借口也说不下去了。
另一只修长如玉的手同时及时将伞夺回去,才没掉在地上。
小陈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看自己的手,还有那把朴素的油纸伞,迷茫的目光往上,便见那李书生正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小陈忽觉背后发凉,可心里的疑惑更多,他揉着手腕问:“你这伞怎么这么重?难道是沉木做的?”
他感觉这把伞至少有五斤重,寻常的油纸伞哪有这么重?仔细一看,那一指粗细青竹伞柄好像也有哪里不对。
只是看李书生这幅时不时咳血的病弱模样,拿着这把伞时好像根本没出什么力,撑了一路也轻松无比,小陈开始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
李知只说:“既然已经湿透了,那再淋着雨回去也无所谓了。”
小陈感到十分受伤。他这么说是想要留下来的意思啊,这人怎么这么不通人情,还越来越冷漠,他怎么就感受不到自己的一片好心呢?
李知没再搭理他,就要关门。
门外小陈还不死心似的,紧跟着又咦了一声,“这是什么?”
“难道真是那位贵人写给你的情书?”小陈背过身去走到门边一角,不知看见了什么,嘀咕道:“我猜她肯定是一个很爱美的富家千金。”
李知挑眉看去,小陈正在礼盒堆上捡起一张洒金水红的桃花笺,见到他那怪异的眼神,莫名会意打开桃花笺,转瞬脸色变绿,仿佛天要塌了。
“这是什么?”李知闲闲反问,“那位千金是你倾慕之人?”
小陈:“……”能不能不要一说话就气人?
“昨夜暴雨,山石滑落堵了官道,六大门派今早赶往杨柳山庄势必会迟……”小陈捏着桃花笺,满脸担忧,“若是无人去救,那莫家岂不是……”
李知没说话,随手接过桃花笺,上头果然是小陈所念的内容,而后缀的署名,只有一个潦草的“江”字。
送信的人姓江。
李知眉头一紧皱,很快又松开,语调凉凉,“没有六大门派,还有不少逍遥客,这几日衢州城中来来往往不少江湖人,自有人去救人。”
“倘若他们不知道呢?”小陈忧心忡忡,“红花令才出现不到半日,能及时赶往杨柳山庄的武林人士绝对不多,前几日我看江湖日报上说了,终南山的长老都死在了魔头剑下,那些无门无派的逍遥客真的能救人吗?”
对江湖一知半解的人们,总是盲目的信任武林正道和六大门派,小陈也不例外。
相比小陈的紧张,李知淡漠极了。
“武林正道的事,与我何干。”
小陈不服,“杨柳山庄离衢州城不远,眼下赶路,半日内也该到了,就算不是江湖人,难道身为寻常平民百姓,看着杨柳山庄那么多人临危,我们就能见死不救吗?你把这密信带上,咱们去茶馆找那些武林人士报信吧?”
“不去。”李书生拒绝得很痛快,手按在门板上说:“哪有人会将密信如此随便丢到别人门口的?往后少看些江湖轶事,老老实实回医馆去吧。”
“可万一是真的……”
李书生看着他,认真而又凉薄地说:“恕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