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当然方黛晚饭是不怎么吃的,九成是孟大吃的。饭间还没过天就黑透了,方黛点了菜籽油灯,照着微微的灯光,把原主父亲原来的衣服找了出来给了孟大:“孟大叔,你的上衣这会子也干不了,这是我家父的衣物,现在给你换上吧。”
孟大活了大半辈子没有像今天这样,脸是红一阵白一阵,内心滋味激动异常。两手抱着衣服竟又是不知所措,嘴巴诺诺半天只说出来一句:“这既然是姑娘父亲的衣服,我怎可穿戴”。
方黛回道:“我父亲过世了,这衣服留着也没用,现在你最是需要,就给你了”。
孟大惊道:“难怪到现在就看到姑娘一个人,难不成这方圆百十公里的山谷只住着你一个人?”孟大震惊了,他从上游来的,岂有不知这片山谷到底有多大。但是这个姑娘年纪小小居然独自一人住在这里还能生活如此安然,向来心大的孟大这一下子不由得对方黛的感知又多了一层审视和敬畏。
方黛又岂有不知孟大的想法,她坦然一笑,说:“是啊,我自小就住在这里,父亲前两年过世了,便只剩下我一个了,好歹父亲给留下了这几亩薄田和院子里的这些家禽”。她没敢说这田地是自己开垦的,生怕人家觉得自己是个怪物,只得说是父亲留下来的。只是她说的坦荡,孟大并不怀疑。
孟大深知当下乱世,底层群众四处逃窜迁徙隐居的厉害现象,所以一时了然。又对方黛的身世心生了一会儿怜意,方才收下衣物。
方黛安排完孟大睡在原来的草棚,自己便也回到卧室合衣睡去。
第二天一早又是大晴天,仿佛昨夜的雨从来不曾下过。孟大早早就起身了,他也像方黛初来乍到的时候那样前前后后探查了一下这里,一来观察这里的地形地貌满足自己的纯属好奇心,二来也看看自己能否出去,毕竟自己还有老母亲现在不知是死是活呢,自己从家里出来到现在也快半月有余了,母亲竟然病成那样。不过自己着急也没用,这段时间越是着急越出状况,所以此时此刻孟大竟然是少有的沉得住气。
等到孟大回来,就闻着满院子的香味,跟着香味指引来到厨房,看到厨房放着两盘炒菜,一盘是竹笋炒鸡肉,一盘是野菜炒鸡蛋,还有一碗南瓜大米稀饭,便知道这是那丫头给他特意做的小灶。
“回来啦,洗手吃饭”方黛头也没抬的吩咐道。
孟大听着这语气却很受用,连忙应声答应洗手落座。
这两天有了孟大这个新人入驻,方黛变着法的给他做吃的,孟大恢复的也很快,见着院子的鸡窝新鲜,就拨动观察下鸡窝,见到驴槽新鲜就看看驴槽,总想做点什么报答方黛,却不知道如何下手,发现人家素素静静的一个姑娘竟然手脚利落,每天把院子里的活物打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孟大只好帮着扫院子,又给老屋的房顶加盖了茅草和泥巴,这山谷雨水多湿气重,屋顶其实需要经常修缮,但是想来方黛一个估计娘家,并不注意这个所以其实顶子早就很薄了,甚至只要连绵下雨,屋子肯定漏雨。
因为孟大惦念家中老母,却不知道如何出谷,方黛于是答应陪着孟大找寻出路,正好她也想着有人陪同探究可能就会胆子大一点,她朦胧中记得原主父亲出去的大致方向。
方黛的院子正北面不出百里是一片的竹海,根本看不到头,方黛曾经试着走出,每次都没有出去。而且竹海呈半包围状态立于山谷,搞不好就迷路不知道如何返程。
而院子正南面走出两里地,依然是竹海,再走两里地就是一片荒野,荒野之中能用土地并不多,而且有沼泽遍地,一不小心便会不发自拔。
东面走出竹林三四里地,是一片矮小的山峦,山峦上各种树木,翻过山头,还是荒地,或者竹林。西面走出两里地,也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