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才能听清自己的声音。细雨轻轻,凉风阵阵。一个人,是夜凉风渐起躲不过的寒意,也是独自一人灵魂里唱不尽的狂欢。
方黛静听着风雨声,左手握着右手,冰凉的指尖,触碰着心灵的寒冷,不禁颤抖。这是她来到这个异世的第6天,是的,她穿越了。
为什么判断为穿越,因为她非常清醒的记得,醒来之前还在伏案写报价,最后一次看到表是凌晨4点。只记得自己非常累,眼皮再也睁不开,大脑才放过皮囊,彻底趴在桌子上,那一刻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但是醒来就来到了这。
这应该是个荒芜的地域,方圆十里都是树林和草地,一条小河不紧不缓的从林中经过,自己的院子就在河边。
院子里有两间茅草屋和一个半截茅草牲口棚子,虽然老旧,却不是很破败,因为可以看出修理过无数次的痕迹,里屋是一个卧室,有一张竹床,床上有蓝底白花棉被,也已经很旧。还有一把椅子在床头摆放,椅子上有一只碗,碗里有些许药渣。椅子旁边有一个竹筐,竹筐里有衣物,有铜镜,有一个包袱,还有一个匣子。虽然不是很新,但是绝非属于自己那个时代。外间是一个厨房,因为有灶台,虽然这个灶台跟自己记忆里的不一样,但是功能来看绝对可以判定。然后灶台旁边有一个案板,案板上有三只碗,一双筷子,就再无其他了。
出了茅草屋是一个百平米的篱笆院子,院子里一棵参天槐花树,枝繁叶茂,一下子笼罩了大半个院子,槐花树下拴了一头驴之挨着篱笆院子有一个竹皮鸡笼,鸡笼里有茅草,却没有母鸡,因为母鸡在树上了。
方黛一出屋,便一脚踩到了鸡粪,抬起脚才发现自己穿的是一双布鞋,虽然看不出原来的底色,但是也干净异常,她猛地想起屋里有镜子,大概能端详出自己的大概轮廓,竟然是自己十来岁的模样。
这是方黛醒来后第三天才撑起全身所有力气走出来观察到的结果。因为前两天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而且潜意识里以为只要自己睡醒了就会不在这了,但是她睡了一觉又一觉,脑子越发清醒,她慢慢理出逻辑:看来她确实是穿越了,原主的记忆填进了大脑。
她是一个孤女,没有名字,从记忆里没有母亲的影子,从记事起就只有父亲带着她在这个山谷生活,而父亲很少说话,她也只是无聊的时候在院子里偷偷跟小鸡说话,不咕咕咕咕,快来吃虫子。父亲每个月都会出门一次,每次回来就扛回米面和一些必要工具。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儿,每次跟父亲用渴求的眼光说可不可以带我去,父亲却一直没有回应。
父亲在她六七岁的时候死去了。后来就只有她一个人了,她像一个野人一样独自在这里过活。饿了她就从鸡窝里掏鸡蛋,或者去河边的水坡放置的竹笼里掏鱼,最后的记忆是自己好像生病了,因为裤子上都是血,她百感交集,以为自己将不久人世,便躺在床上不吃不喝让自己自生自灭,希望赶紧离开这个尘世去找自己的父母。
方黛重叠了这段记忆不禁哑然失笑,这个傻孩子,不过是来例假了,至于自生自灭嘛。后来转念一想想明白了,这孩子自小跟着父亲,确实压制了心理成长,她独自在这避世的地方存活,哪里有生理知识。
这六天来,方黛一边梳理原主记忆,一边探查这附近的地理形貌和世间状态。原主的记忆单纯至极,对这个世界的理解接近于零,地理形貌确定是一个方圆十里看不到人的山谷,因为实在看不到第二个人,她非常确定她根本不知岁月,所以她给这个山谷取了一个名字叫做:绝世谷。
这下方黛乐了,前世,她来自农村,上完大学留在一线城市,毕业十年,创业四年,本着拼命三娘的精神,公司越做越大,项目越来越多,自己却难以抽身出来,偶尔闲暇,跟同事开玩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