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着火气,想要唤人却发不出声音,定定坐了一会儿,眼前也开始发晕。
心知不好,这是心力耗尽了,扛不住鸢罗入侵的迹象。
现在弄出动静来,定会白白让岫玉担心一把,还不如自己扛过去算了。
另外,若他才宠幸了旁人,她次日就病倒了,还不知那些长舌会怎么胡乱编排。
是会说她没了男人就不行呢?还是会说,她就会装病来蛊惑陛下的圣心呢?
咬咬牙摩挲着桌沿站起来,小腿虚的直打哆嗦,脚下软绵绵的。
一次又一次的撑不住都算是挺过去了,没理由在这种时候倒下,在他的宫殿里招人嗤笑。
是啊,凭什么不行啊?
十一年来,他从没出现过,在自己伤心难过,毒发欲死的时候,他都没出现过,那些时候都活下来了啊。
凭什么在他这里就要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凭什么!
“对啊,凭什么。。。”
抹抹额角淌下的冷汗,锦华玉璧的凉入骨发寒,身上薄薄的纱衣根本抵挡不住,不靠着墙又根本站不稳,只能咬牙强撑着。
眼前人影晃过,似乎是谁闯了进来。
没听到岫玉的声音,她应当是去江陇一那里了。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一耳光已经利落的甩在了脸上。
“你消失了十一年,还回来做什么?!”
丰安然已经完全没有了嫔妃的气度,站在那里尖叫出声,扰人烦躁。
“你可知这十一年,都是我伴在陛下身侧的,他辗转难眠的时候,是我躺在他身边,你那时又在哪里?!”
“既然你回来了,为什么管不住陛下的心!让那个小贱人得意!”
沈沉璧没出声,心里只想冷笑。
真是再有趣不过了,就算要痛打落水狗,也要稍微顾忌一下自己的形象吧,这是被韩仲宣刺激到了?
再细想,便让人更加寒心。
自从上次那件事以后,熹微殿已然如同铁桶,自应当是无人能进来的,蕙草夫人竟然进出自如,那些驻守在外的侍卫们不可能是摆设,自然是他默许的。
他纵容蕙草夫人来她面前说这么一番话到底为了什么呢?
是为了让她寒心,还是已经计划着赐死了?
若本就舍得下,为何非要强留自己在身侧,当初让韩长终一箭了结了就好,如今就没有这些事了。
越想越烦躁,连呼吸都有些难以平复。
“夫人,无需多言,只管回禀陛下,若有意,便赐死沉璧,若无意,请还沉璧安宁。”
丰安然堂堂一国公主,竟然被沈沉璧死水般的目光吓住,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岫玉呼哧带喘的姗姗来迟,唐宁怡怡然跟在身后。
“蕙草夫人,许久未见,近来可好?”
“好。。。兰林夫人这是。。。?”
丰安然今日本是从韩仲宣那里吃了闷亏,想从沈沉壁这里找补回来,原本想着谅她一个失宠的也翻不了什么天,没成想,她不但没有什么妥协受虐的意思,竟然还得唐宁助力,看来是讨不到什么甜头了。
“臣妾今儿个技痒,正巧沉壁得闲空儿,就上门来叨扰了。”唐宁字字句句都在情理之中,却怎么听怎么像借口,“丰姐姐这是。。。?”
“听闻沉壁身子不爽利,特意来看一看,这就无事了。”丰安然面儿上仪态万方,心里却咬牙切齿,“那就不扰你们手谈了。”
“恭送夫人。”
丰安然一出门子,岫玉就扑上去扶住软下来的沉壁。
“你呀。。。”唐宁为她拢了拢散乱的鬓发,“何必呢。。。”
“是啊。”沉壁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