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去了。”
“你不想活了?”
大夫的声音有点儿变了,他隐隐的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装作若无其事。
“他好像知道了,最近在临安生事,应该是想引我出来。”小姐叹息,“我还是想见他一面。”
“他就这么好?”大夫攥着拳,话都说的咬牙切齿,“你与他五年,我们十一年的时间竟然还抵不过那短短五年?”
“丰非,不一样。”
“留下来!”
“我明日就走了,如果见到他,应该就不能回来了。”
“沈沉璧!”
大夫像一头正在受伤流血的野狼,吼叫的格外凄惨。
“留给你做纪念吧。”
小姐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撩袍而起,探手入怀,递过一只手指长短的竹笛在他手里。
“他可是皇帝啊,晋国的中胄帝王,他怎能容你活着?”
大夫上前一步,拦在小姐面前。
“我没想着能活。”小姐低低的笑,神色静谧,“我只想着能死在他身边。”
大夫颓然放下手,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卿卿,明日启程。”
次日走的很急,大夫也没有出来送,只是吩咐阿透递了个偌大的锦盒放在车厢里,搬动的时候瓶瓶罐罐乱响。
我就知道是什么了,大夫还是舍不得小姐死,把璇玑酿都给了,还真是掏心掏肺的喜欢啊。
小姐远远的对着竹林躬身下拜,站在竹林尽头看了很久很久才上车。
我们都心知肚明,离开溯元潭的小姐根本不可能活过小雪,只是她这般倔强,让我们都只能看着她去死。
有时候,我觉得小姐真的是太狠心了,但她从来只对自己如此。
原来他就是晋虢策。
临安城北有一处大宅邸,据说是什么皇亲国戚的封宅,常人连那宅子的外路都不去走的。
小姐经常站在临安最高的邀月楼上远远的往那里看,偶尔还会装成个小厮混进去,我一开始只觉得小姐定是为了打探消息,才这么委屈自己的。
韩长终总是时不时来警告我们一二,明面儿上却装的陌生,我实在烦透了这样两面性的人,干脆豁出去跟他打了一架。
真是不打不相识,他的剑术实在首屈一指,后来熟了些一问,他的剑术启蒙竟然是小姐,这倒是意外的紧。
这怎么都算半个师傅了,他怎么对小姐这么不齿?言语眼神里都透着杀意,不得不防。
毕竟好人家的姑娘老是扮成男人往全是男人的宅子里跑,说出去怎么都是不好听的。
我虽然寸步不离的跟着,但嘴上的抱怨却少不了,几个月连续不断的叨叨,就是小姐这般好性子也受不住了,干脆倒豆子般把事情都给说了。
吓得我脸色都变了,竟然是晋国的中胄帝王。
小姐还真是不瞄就算了,瞄就瞄上个大的!
真正面对面的日子,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看着小姐强忍着痛处笑语嫣然的样子,我真的忍不了了,
韩长终没有在我跳下去的时候拦着我,但我知道,如果我敢把银针压在晋虢策脖子上,他就敢先我一步取我性命。
真是讨厌,只能跪下强装镇定,小姐知道我的,嘴上讨饶,脸上却半分不让的倔脾气。
就算不能救下小姐,最起码也要一起死啊。
后来我跟小姐说的时候,她一脸无奈的拧我的胳膊,连说了好几句[傻丫头],她大概是夸我吧。
回到府里以后,几乎没办法做什么事儿,每天只要伺候小姐一个人就行了。
中间五公子来过一次,大晚上来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