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同咆哮着。
“郡王安。”
一批郡王府仆人奴才恭恭敬敬俯身下摆,个个跪的低眉顺眼的。
“怎么这么慢。”
“禀郡王,已经派人去接了,只怕在路上耽搁了些时间,估计再有个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到了,还请郡王耐心等一等。”
安坐在高位上的男人端起矮桌上的茶盏,压了茶盖子,呷了几口。
“禀郡王,凛香斋沈宴沈小姐请到了,是否现在召见?”
一个黑衫男子单膝跪在男人脚下,按着剑柄,低着头,一副恭恭敬敬的奴才相儿。
男人点点头,抚过青翠茶盏的边沿,手势一沉,略略动了动,将茶盏搁在案几上,指间玄色玉戒温润如水,泛着淡淡的光泽。
广阔的厅堂,一个白毛大氅血红长衫的女子慢慢的从廊口走进来,一步一顿,步步生莲,身姿绰约,摇曳生姿,青丝挽得随意,只是在脖颈后面梳了个小发髻,剩下的都散在肩颈上,双手按在腹间藏在阔袖里,略略露出一丝腕间的肌肤,若莹若玉,再细看面容,让人更是不由得惊艳,那女子清透如玉,远山眉黛,柔柔弱弱的眉眼之间透着几分似有若无的寒意,略略显出些青璧一般清冷的气质,唇色极淡,大抵只涂了一层丹色胭脂,脸颊略显苍白,在颊边涂了些许调淡了的梅色胭脂,眉目流转之间,冰霜女子却是这般的媚骨天成。
孤高爱世人如兰,清旷远泊比云烟。
朗台之上,那紫蟒大袍的男子站起身来,遥遥的隔着十几步的距离,望着来人,面容隐在淡淡的灯火影子之中,叫人如何也看不清。
女子扶袖缓缓下拜,一袭白裳红裙散在粗糙白毯上,像是正在燃烧绽放的彼岸花。
“小女子临安沈氏拜见郡王大人。”
“沉璧,好久不见。”
那女子身形一僵,慢慢的抬起头,支起身子,安安静静的跪在那里,视线向朗台之上望过去,清冷的眸子里滚落淡淡的情绪,像是在,思念。
“好久不见。”女子慢慢的站起身来,肢体略略顿了顿,声音却似乎找到了方向,“数十年不见,你倒是没怎么变。”
“沉璧,丰非如今在何处?”
“他很好,我替他谢谢你的挂念。”
“我在问你,燕丰非在哪里?”
“郡王,你今天特意召见,不应该只是为了妾身夫君的下落吧。”
“你唤他夫君,谁准你唤他夫君?”郡王扶着高木案几,一步一步的踩下阶梯,一步一步的走近那女子,声音里没有一丝情感,沉闷的恍若空谷回音,“临安沈氏听封。”我就不信你还能继续跟我对着干。
“民女抗旨。”好久不见了,你丫怎么还是这么傲娇。。。
“沈沉璧!”你还真的跟我对着干?!
“民女。。。”沈宴话未尽,气息被阻,尚待喘息,梁上突然蹿下一碧裳女子,双膝跪地,“郡王,你不能一来就逼死我唯一的亲人。”
“别信口雌黄。”
郡王微微曲下身,只三指便捏住了沈宴的下颚,她也没有反抗,身体里此起彼伏的疼痛和疲倦让她整个人变得愈加的乖巧,她就这么被他拉进他的视线里,他的眼底混沌一片,什么都没有,然后,沈宴听见了郡王的声音,他说,“我都杀不死的人,怎么会死?”
她不知道,原来疼痛离自己居然这么的近,她突然很想很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什么都好,至少不该什么都没有。
“卿卿错言了,还请郡王赎罪。”她的小女婢眼底掠过一丝浅浅的绝望,而后脸上平淡一片,只剩下丝丝缕缕的戏谑,“卿卿只是想请郡王过府参加姑娘的丧礼,约莫着也就是落雪后的差事了。”
厅内众人均安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