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算。
孟准是在太医院里排名靠前的太医,轻易不会为个下人看病,而且这一次还是晚上出诊。
直觉五十两有些少,应该不够请孟准出诊一次,但杨清芷手头上能随意支配的银两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孟准根本不在乎这笔诊金有多少,刚才之所以点头,也是想到大夫收取诊金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不能在他这里坏了规矩。
到时,杨家给多少,他便收多少。
没想到杨清芷居然会直接报了个五十两,还问他够不够?
本来就是受人之托,才跑这么一趟,现在无论是说够,还是不够,感觉都有些不合适。
沉默了一下,孟准开口:“杨二姑娘看着给吧……”
“咳咳!”从路边的马车里传出两声轻咳。
下意识往马车窗帘的方向看了一眼,孟准又再沉默了,然后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神情一松,笑着对杨清芷道:“我本来打算过两日去杨家酒铺买酒的,既然杨二姑娘要给诊金,那就用今日的诊金换一坛碧香清好了。”
“好,明日一早就给大人送到府上。”
目送孟准乘坐的马车扬长而去后,杨清芷长长出了一口气,松开紧握的拳头。
手心里一片潮湿,全是汗水。
她之所以紧张,不是因为孟准,而是因为……
那个坐在马车里的人。
赵乐谨。
一开始是因为夜色迷蒙,她又心切,没有多加留意,以为停在路边的马车只是一辆普通的载客马车。
可当马车里传出轻咳声时,她一下子就听出了那个熟悉的嗓音,忍不住心跳加剧。
但还心存侥幸,也许是自己听错了呢,只是与那人的嗓音有些相似而已。
再后来,就在孟准登上马车,掀开车帘走进去的那一瞬,借着马灯的光,她看清了车夫线条硬朗的侧脸。
那是前世的一个熟人,赵乐谨最信任的近身侍卫——铁无心。
安王府的侍卫不会无缘无故给孟准驾车,除非是赵乐谨也在,就坐在马车的车厢里,避而不见。
马车驶离的那一刻,月光照在马车车篷上绣着的振翅雄鹰徽记上。
果然是安王府的马车。
站在清冷的月色下,杨清芷陷入了沉思之中。
其实,孟准的出现并不在她的计划内,但却是神来一笔。
白天的时候,杨清芷收到王汉传来的讯息:秦氏去了一趟回春堂,走的时候带走了一包落胎药。
她立刻出府与王汉会合,去回春堂找到靳大夫。
开门见山对其道,只要他肯亲口作证春柳怀有身孕,腹中胎儿是颜庆的,颜庆用银两封他的口,她愿意为此付出比颜庆高一倍的银两。
可是靳大夫直接拒绝了,一口咬定春柳只是吃坏了肚子,加上气血不足,导致身体虚弱,才会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就算后来她将价钱提高到三倍,靳大夫都坚决不肯改口,更遑论是到杨汀兰面前作证,揭露颜庆和春柳的私情了。
来之前,杨清芷完全没预料到,靳大夫会如此顽固。
正要再劝的时候,靳大夫的儿子从书塾回来了。
第一眼看到那张似曾相识的脸,杨清芷愣了一下,然后便听见靳大夫叫自己的儿子“立言”。
心中的疑惑一下子解开了。
难怪靳大夫无论如何都不肯揭发颜庆和春柳,只因为儿子靳立言的前途胜过一切。
前一世,颜庆与杨汀兰成亲后,成功说服杨子琏扩张产业,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在全国五个经济繁华的州府开办了分店。
这五家分店的掌柜都是由颜庆亲自挑选的。
其中,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