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及时抓住梁麒才的手腕,不让他碰到杨清芷。
下一瞬,一道劲力就势推过来,梁麒才当即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后腰猛地撞到桌边,疼得他呲牙咧嘴。
原本有七八分英俊的脸,因为口鼻歪斜,顿时显得有些狰狞起来。
以前多次在廉铮手底下吃过亏,梁麒才早就心有不甘,等那阵疼痛一缓过去,立时捋起袖子就想动手。
“麒儿,不得无礼!”梁丞相厉声喝道。
“爹……”
“住口!”
被梁丞相瞪了一眼,梁麒才悻悻地坐回到椅子上。
“杨二姑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夫愿闻其详。”
即使面对的是个只有十三岁的小姑娘,梁丞相也没有倚老卖老,或者用权势压人。
他说话时眼睛温和地注视着杨清芷,笑容和蔼,语气亲切,就好像他是一位熟稔的长辈。
但前世的记忆告诉杨清芷,眼前这个人才识卓著且城府极深,否则也坐不上文官魁首的位置。
“既然相爷问了,小女也就不隐瞒了。梁公子今早到我家酒铺意欲强买客人订好的酒,家姐不肯,他就带人砸了那二十坛碧香清,导致我家无酒按时交付给客人,家姐也因受惊过度卧床不起。要不是廉小将军出手相助,我家的损失会更大。”
这一番话半真半假,既维护了杨汀兰的清誉,又揭发了梁麒才的恶劣行径,还指出廉铮是证人。
廉铮适时点头,接话道:“我可以作证,杨二姑娘说的都是真的。”
闻言,梁麒才气得头顶冒烟。
在他的家里,当着他爹的面,一个红口白牙,言之凿凿地污蔑他,一个面不改色,堂而皇之地作伪证。
仗着父亲的势,梁麒才在盛京飞扬跋扈惯了,这样的哑巴亏可咽不下去。
当即从椅子上跳起来,他指着对面的两人破口大骂:“混账!你们两个竟敢合着信口雌黄污蔑我!”
话音未落,他就被上方传来的拍桌子的巨响吓了一大跳,僵硬地转头看过去,只见他爹的手掌正按在红木八仙桌上,脸上有着遮掩不住的怒容。
“逆子,做错了事还不知道悔改,还不给我跪下!”
“爹,你听我说……”
“跪下!”
梁丞相可不是梁夫人,会毫无原则地宠溺这个儿子,只是因为公务繁忙,无暇管教儿子,才导致他越来越嚣张跋扈,甚至到了不分场合的地步。
看着父亲铁青的脸,知道他是真生气了,梁麒才不情愿地将到了嘴边的解释咽了回去。
一掀袍幅,扑通跪倒在梁宽的面前,“孩儿知错了,请父亲息怒!”
杨清芷和廉铮也一同劝道:“相爷息怒!”
梁丞相深吸了口气,将怒火往下压了压,沉声问道:“你可知错了?”
“儿子知错了,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了。”梁麒才小声答道。
要是他不承认强买不成砸了杨家的酒,杨清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会说出他在杨家酒铺欺负杨汀兰的事。
到那时,父亲只会更加生气,就不仅仅是让他当众下跪了。
梁丞相仍板着脸,“既已知错,还不快向杨二姑娘赔礼道歉。”
纵然心里不甘不愿,梁麒才也只好站起,转身先对着杨汀兰作了个揖,然后一脸“诚恳”地道:“杨二姑娘,砸了你家的酒,是我不对,在此向你赔不是。杨家的损失,我也会全数赔偿。”
见儿子认错态度不错,梁丞相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虽然你已经知错了,但是惩罚不可免。除了偿还杨家的损失外,为父还要罚你禁足一个月,你可认罚?”
“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