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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有张桌子,桌子上放着茶杯茶盏。我喉咙里冒烟渴得不行,明知道这水并不能解决我任何问题,可我总要争一争。

    然而此刻的我竟然一步都不能前行。

    冷汗早已湿透我重重春衫,我强忍着那剧.烈的痒痛之感与饮血啖肉念头,单手撑地想要起身。

    试了几次终是不能实现,便不得不放弃。

    汗珠子大颗大颗的自我额头滑落,跌到地上摔得粉碎。我拿眼望着那茶杯,只觉这短短路程竟似远隔千山。

    狠狠咬牙,索性在地上艰难爬行,无论如何我总要喝一点水,哪怕它全无作用。

    这段距离不远,却又实在不近。便这般一路爬行,终于撑着到了那张桌子底;我努力起身,试了几次终于抓着桌子沿成功起身。

    颤抖着手去够那杯子,却不小心将杯盏碰得落了地,便发出“砰,砰”的刺耳响动。

    这响声仿佛炸在我心头,我激灵灵打个哆嗦,生怕惊醒了秀娘夫妇与沈南青。咬牙硬撑着挺了一会,竟是四野寂寂了无人声,想来都已睡下,倒是省了我多费口舌解释。

    便松了口气。

    我最后看了一眼摔得粉身碎骨的杯盏,看着在地上流淌成蜿蜒小河的茶水,不由哀叹一声。我真的很想自控很想自救,可是,这要做到,竟比登天还难。

    后肩胛处的痒.痛之感越来越强.烈,任凭我咬紧牙关,终是忍不住呻.吟出声。

    我的冷汗已流尽,如今只剩剧.烈的颤.抖。

    这令我不由忆起了无尘子。

    就在不久前,他也曾这样剧.烈的颤.抖过,羊癫疯发作的无尘子,任凭法力多高强,不过是个任人宰割的砧板之肉,就像此刻的我。

    可是,我与他不同,至少我没有他那么卑鄙,用活生生的一条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不由想起大黑,想起那个晨雾弥漫的早上,想起那一声声惨嚎的猫叫,想来大黑死得极痛苦,必然是受尽了折.磨。

    当初我为何不主动去寻它?明明它很少出去那么多天不回家,明明我可以更早的发现其中的不妥,兴许那样我就可以救它一命。

    这陪伴了我二百八十年的老猫,是我在人界唯一的亲人,令我有个家有个归途;可是,我却只能看着它的尸.体,不但不能帮它报仇,还要亲手救下杀了它的仇人。

    我为何要那么做?为何不自私点,看着无尘子咬断自己的舌头,死在我面前?

    我心中恨意升腾,越来越强烈的恨意汇聚到丹田处,而那团火烧得愈发旺盛起来,随着那团火越烧越旺,我后肩胛处的痛.痒之感也越来越剧.烈。

    “刺啦”,便听得自我后背处猛的传出一阵衣帛破.裂之音,随着那音调我侧目,眼瞧着自后肩胛处生出一对羽毛翅膀来。

    那翅膀起初只是寸许长,旋即迅速长大;直至各有四五尺长,它们金光璀璨,竟是耀目生花。

    我被自己背后生出的这对古怪玩应晃得眼花,只觉得好一阵头晕目眩,而那对羽毛翅膀竟不受我控制,自行忽闪着将我的身体带离地面。

    糊着雪白窗纸的窗关合着。

    我背后的翅膀舞动间,竟带着一头雾水的我直直自那窗冲出去,飞向夜色深处。

    我稀里糊涂的活了三百年,从不知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今儿却似乎明白了些,原来,我竟是只——鸟?!

    这只古怪的大鸟在夜色之中飞行,却不知要飞到何处去。我的身体早已不受头脑控制,只是任性的一直往前飞。

    作为北疆唯一的收妖师,我是多少会一点飞行之术的。然而那与有翅膀不同,这种可以展翅翱翔的感觉,竟是无论多少言语,都难以形容。

    若不是我心头想要饮血啖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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