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其事问过大黑,然而它一如既往地瞪着那双美丽的琥珀色眼睛看着我,像个天字第一号白痴。
为此我也正面侧面打听过魏长风,那厮一副别问我我不在的鬼样子,比我知道的还少。
若不是我手腕上还有一条浅浅的伤口,我差点要以为我发了癔症,一切都是我凭空想象出来的了。
可是,那条伤口便是最好的证明。这一切都曾真实发生过,我只是丧失了一段记忆而已。
我到底,是否真的见过一道白影,伴随着那股清远的檀香气飞入我的小屋?
“喂,喂?”魏长风又开始聒噪。他的手在我眼前摆来摆去,手指修长。
我收回早已飘远的思绪,翻身起床,“有没有吃的?”我问他。
他喜形于色,却故意端着架子,单手摩.挲着光洁的下巴,“哪里有吃的,这几日你这么懒都不出去赚银子,早就没米下锅了。”
“那就不吃了。”我下床利落的披上斗篷,朝门外走去。大黑依旧再睡,我常常怀疑它之所以这么傻就是睡得太多。
身后传来魏长风的干咳声,“那个,小段,虽然没米下锅,可是昨儿下午我钓了一条鱼,小火慢炖熬了一锅鱼汤,好喝得不得了。”
我回头,朝他呲牙笑,“我就知道一定有吃的。”
坐在桌子前,那厮很快端上一碗鱼汤,果然是用了大工夫,鱼汤成奶.白色,香气扑鼻。
我深吸口气,这才惊觉饿得慌。大咧咧要去端碗,伸出的手却被轻轻拍了一下。
“烫。”魏长风说着话将手里的汤勺递我。我接过汤勺勺了一大口,将要喝,他又提醒我,“烫嘴。”
我抬眼瞧他,笑道,“我知道,你真当我是小孩子?”
那厮便不再说话,我小心翼翼地吹凉勺子里的鱼汤;尝了一口,立刻发自内心赞叹道:“真好喝。”
那厮便搔头,一副扭扭捏捏小娘子架势,“我还怕太咸了呢。”
“还别说,真的有点咸。”
“真的?”
“假的。”我再也忍不住笑,朝他眨眨眼,“我逗你的。”收了笑意,我正色道;“谢谢你。”
这话真心实意,这些年若不是魏长风照顾我,恐怕我在人界活得会更艰难。他是个好人。
魏长风最怕我一本正经的样儿,果然他有些慌了,“小段,你怎么了?”
“没有啊。我只是突然有点感慨。”我又勺了口鱼汤,小口慢咽,享受香气满喉。
魏长风便又搔头,他似有些尴尬,干咳了几声,说道:“我最讨厌你这副好像今天不说明天我就死了听不到的怪样子了。哎呀,晦气晦气,你快喝吧。我去找明珠去去晦气。”
他不等我回答便像被七八头狼撵着似的,快速地窜出了我屋子。我看着他一阵风似去得匆匆的背影,发现即便他跑得急,还不忘替我关合好门。
紧闭的门将一屋子的暖意留住,就像魏长风,总在不知不觉中令我心底暖意升腾。
鱼汤很好喝,一碗汤很快便见了底。我收拾好自己拉开门出了我这间温暖的屋子。
今日阳光正好,到处春意融融。
一路朝南走,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不空山脚,我看着不空商铺的金字招牌,摸摸自己瘪瘪的袖管,不由叹了口气。
我身上仅有几枚铜钱。
捉妖那夜我连自己如何脱险都搞不清,更别提去换赏钱。今日我本不该再来这里,可是,我实在很想念。
实在很想念那个眉眼温柔的画中人。
在门外鼓励自己一回,我这才进了屋。老板是个圆脸的中年男子,腆着巨.大的肚子,像是怀着个随时都要生的孩子。
“小姑娘又来看沈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