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高明怀满身是土, 身上又带着伤,脸色憔悴,当?真和乞丐无异。
除了那个倒水给他的人。高明怀躺了半日, 也没等到下一?个好心人。
看到他这副惨状的人虽然多,可他就躺在自己的岳家门口, 等闲人都不想管这份闲事。
人家自己人都不管, 他们为何?要管?
看着日头渐渐升高,高明怀被晒得头发晕, 他看到好多人驻足在不远处,却都没有凑到面前。渐渐地, 他想明白了缘由。
说实话,高明怀真心想守在这大门口,等到邰三鱼回来,问她要一?个答复。
但是, 再守下去,他命都要没了。
被晒了半日,高明怀觉得自己口渴得能喝下半桶水, 肚子也饿, 饿得他直发晕, 手臂和肩膀也越来越疼。烫伤的地方, 好像也有又开?始流水的迹象。
无奈之下, 高明怀冲着不远处的人招了招手:“我想请您帮个忙。”
话出口, 他声音沙哑无比。
今日过来的这些人中, 大半是看热闹的。不过, 看到他都开口了,顺手的事还是挺愿意帮一把的。
等人走到近前,高明怀低声道:“您能把我挪去街尾的桥洞下吗?”
那里有一?条小河, 夏日的时候会涨水,在某一?年发大水时冲走好几个人。那之后就修了桥,桥洞底下能避雨,里头常年住着两个不修边幅浑身脏臭的乞丐。
有那好心人偶尔会过去给一?些馒头和糕点。
听到高明怀这个要求,面前几人瞬间明白。高明怀这时想要过去和那两个乞丐为伍,讨口饭吃。
当?即心情都有点复杂,三四个人抬着他往那边走,一?路上还有人感慨:“都说这男人不能娶花花心思,否则会弄得妻离子散,看来是真的。”
有妇人赞同:“家里的妻子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很是辛苦。你们就算不体谅,也别在外头乱来。否则,真的会气死人。遇上性子刚烈的,就像是三鱼,真就妻离子散了。”
听着他们议论自己,高明怀不知该怎么搭腔,干脆闭上眼装死。
桥洞底下常年有一?条小河,到了地方后,高明怀先扑到河边喝了水。
那边送他来的人已经很快离开?,边
上两个乞丐正用一张棕叶盖着脸,身边还有苍蝇乱飞。喝完了水,高明怀清醒了些,桥洞底下的酸臭味也愈发?清晰,冲击得他差点吐出来。
他的干呕声吵醒了两人。
“吵什么?”其中一?个胡子都结成一?缕一?缕的男人坐直身子,满脸地不耐烦,看到趴在地上的人后,皱眉道:“你是谁?”
高明怀看着面前这个被苍蝇围绕的男人,忍不住问:“你不难受吗?”
声音嘶哑无比。那人上下打量他:“你是那边开?杂货铺子的高东家?”
高明怀以为他认识自己,心下一?喜:“你知道我?”
那人乱发间的眼神中满是嘲讽:“高东家贵人多忘事,曾经我还去您铺子面前乞讨过……”
听到这里,高明怀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他从来没有接济过哪怕一?个乞丐。每次看到都会开?口赶人。
面前这位……难道也是其中之一??
果然,那人继续道:“可惜被您让伙计打了出来,伤着了我的后脚跟,大半个月才好。这份恩情,我可记得真真的。”
高明怀:“……”忒倒霉了。
早知有今日,当?初他一?定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两人!
现如今他沦落至此,身上又有伤。真有人前来给东西,还得仰仗这位“老前辈”分一?些给自己。当?下扯出一抹讨好的笑:“曾经是我